才用過晚膳放下手中竹筷,疏語便開始喋喋不休的勸阮傾轉頭回京都城去,阮傾轉頭看了看門外,天已經暗了下來,今夜該是沒有辦法趕路了,待明日再出發好了。
許是上一次經曆的事情給疏語心中留下太大的陰影,讓疏語到如今還是不能釋懷。故而隻要有讓阮傾先回京都的理由,她就絕對不會想要繼續往前走。
阮傾十分無奈,自從收到消息以後疏語便天天在她耳邊念叨回京都的念頭,她如今看著疏語,隻想讓疏落將她打暈一路帶到崇明城再將她喚醒過來。
這一次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身邊有疏落和眾多高手同行不說,這一路的路線也都是周密計劃過的,絕對不會出現上次那樣她被人劫走的問題。
“娘娘!您不能再出什麼危險了!”
如今就算在趕路,阮傾日日吃的補藥也從未停過,先前不過是停了才一日,阮傾便渾身酸痛得有些難以下地,這般情況,叫她們如何不憂心她的身子?
“疏落!你倒是幫我勸勸娘娘!”
見阮傾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的模樣,疏語嘟著嘴滿臉委屈的轉眼看向一旁抱劍而立的疏落,疏落看著她,也不回應,但十分有耐心的聽著她說一長串阮傾為何不能繼續走下去的理由。
阮傾見疏語此時正拉著疏落抱怨,終於得了讓她偷偷離開的空隙,便放輕腳步向著自己房間而去,這疏語絲毫沒有發現她的離開,聽著越來越遠的聲音,阮傾心中可算是鬆了一口氣,終於能清淨一會兒了。
阮傾身後,疏落抬眼看了看她前行的方向,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微微眯了眯眼睛,半響又恢複如常,回過眼來繼續看著疏語,聽疏語依舊在繼續的擔憂的話語,握著長劍的手腕也鬆了鬆。
阮傾快步向著房間行去,隻怕疏語突然發現她的身影又追上來,將房門關上,將所有聲音摒棄在外,隻是房門才關起來的一瞬間,一個黑色的身影便不知從何處出來,自身後將她整個人攬住。
阮傾第一反應便是想要拉開房門呼救,但身後之人束縛得太緊,讓她沒有機會去觸碰到房門便整個人被憑空抱起。
這兩日遇上的刺客太多,刺客她的心漏了一拍,房外明明有暗衛守著,這刺客是如何進來的?正想要開口呼叫,熟悉的味道和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好想你。”
那聲音之中帶著些疲憊,阮傾想要脫口而出的呼叫聲被堵在喉嚨之中,她掙紮著轉過身,房中並未點燈,她就著從窗外映射進來的些許月光,看清楚此時被她捧在手心的臉龐的輪廓。
這是她日思夜想了近兩個月的人,是她兩月前親自送出城門的夫君,可是這個人此時不應該是在距她十分遙遠的地方嗎?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他的身體那般冰涼,似乎是帶著夜風匆匆趕來,他的臉頰之上多了些許胡須,似是這行軍之路太過艱苦,他的皮膚比先前曬得黑了些,但那雙眼睛看著她時,卻依舊滿是炙熱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