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都忽略了阮傾懷孕已有十月,如今已是到了生產之際。
暗影盟想要尋一個靠得住的穩婆來為阮傾接生並非難事,隻是此時站在房門外等候的路隨風和陸文景,聽著房中傳來一聲比一聲虛弱的痛呼之聲,一顆心揪得難以放下。
終於,兩個時辰過去,阮傾的聲音已經虛弱的幾近聽不清楚,路隨風還是抓住了從他身旁端著血水急忙跑過的婦人。
“裏麵到底如何了?孩子如何還生不出來?”
他雖第一次親眼見人生孩子,但也知道,普通人生孩子雖是九死一生,但哪裏像阮傾這般要受如此多的折磨?
那婦人也是急急忙忙的,滿頭大汗的向他搖了搖頭。
“太難了,夫人腹中胎兒位置不正,夫人身子又虛,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幫著穩婆擺正那胎兒的位置了!”
顧不得多說,說完以後便又急急忙忙的去換了幹淨的水進了房內。
數次路隨風都忍不住想要衝進房內去,他害怕下一秒便聽不到阮傾的聲音了。
可是最後一絲理智讓他忍住了這一股衝動,還是站在院中候著,但臉色已經黑沉得叫人不敢靠近。
黎大夫打開房門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沉色的路隨風,心中十分忐忑,但人命關天,他還是急忙走上前去。
“啟稟公子,陸姑娘本就身著寒症,如今胎兒位置不正,若是強行接生,隻怕夫人性命有虞,隻是若繼續等下去,等著胎兒自己出來,不僅夫人要繼續受苦,那生出來隻怕也難以保下性命……”
黎大夫的意思很明顯,若是想要保下阮傾,那孩子是不能要了,可那孩子如同阮傾的性命一般重要,若是沒了……
“可還有別的法子?”
一旁的陸文景顯然也明白過來黎大夫話中的意思,急忙開口問道。
那黎大夫想了半響,突然開口問起一個人來。
“不知道那位阿臻是何人?陸姑娘口中一直在喊著那人的名字,若是能讓他前來姑娘身旁守在,或許能助姑娘逃過這一劫。”
他話音落,院中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陸文景眼中閃過驚愕,繼而便是懊悔。
路隨風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話語,雙眼最後幾近變成通紅,他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為一個人憂心過,他突然想,隻要阮傾能活著,就算要他將阮傾送回那人身邊,他也願意的。
轉過身去抑製住自己的情緒,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路隨風沉沉開了口。
“那人不在此處,不管如何,保住她的性命,至於孩子,盡力而為。”
陸文景抬眼看了看他,唇角緊緊抿在一起,略微顯得有些蒼白,但他說不出話來,他沒有辦法不承認,就算日後阮傾會難過,麵對如今的情況,這也是最好的決定。
那黎大夫愣了愣,但還是俯首應了下來,公子話中這意思,便是保大不保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