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朕元氣大傷,如今對於國事亦是有心無力,皇後身子骨向來虛弱,再經不得諸事煩擾。端王賢德、端王妃淑慧,由他二人替朕和皇後分憂,是朕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諸位愛卿不必多言,朕心意已決,決然不會收回這旨意。”
聽著這意思,不止是前朝,甚至於後宮,皇帝都要交到端王府手中去!
曆朝曆代哪裏有這般先例啊?
朝臣心中大驚,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為首的阮鳳林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他心中自然也是驚訝的,隻是此時看著皇帝對朝臣之言充耳不聞的模樣,心中又暗暗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當著百官之麵同阮傾和端王府斷幹淨關係,一個小小魏家,再厲害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如今少了這層關係,又加上之前他對薛琰的支持,隻怕日後的仕途也要有所影響,當真是他失算了!
此時薛臻根本顧不上去看身邊之人在想什麼,隻皺眉看著上座皇位之上同樣笑看著他的人。
是他忘了,他這個皇兄,從來不會讓人猜透心中所想。
想起昨日乾清宮二人的對話,薛臻垂下眼眸,他明白薛帝今日所為,心中苦笑,皇兄這隻怕是看他過得太過舒心,故意給他找些麻煩事來做。
皇兄這是也想要讓他嚐一嚐,權勢的侵染之下,他會變成如何模樣。
但他心不在此,如何又會被其侵擾,既是如此,他倒不妨讓皇兄看看,就算身在權利旋渦的中心,他的初心,也定然不會改變。
思及此,薛臻彎了彎嘴角,似乎十分欣喜於這份賞賜。
“既如此,臣弟恭敬不如從命。”
此話一出,正打算冒死開口的那些臣子頓時將驚訝的眼光轉向薛臻那處,他們以為,薛臻會繼續推辭。
皇帝這份詔書,無異於將整個薛國拱手讓給薛臻,日後這天下之事,薛臻便可以定下八分,剩下的兩分,也不過是看在薛帝這麵上的身份才會留給他來決策。
但薛臻也姓薛,他們身為臣子,此時當真是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畢竟麵上看來,這也不過是個攝政王的稱號罷了。
群臣各有所思,卻都不敢多言,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誰都不願意在此時給自己找麻煩,至於以後的事兒,慢慢上書勸慰皇上便是。
“朕也有些乏了,若還有什麼事兒,直接同攝政王商議便是,下朝。”
薛帝大手一揮,起身便來開那金鑾殿,那精神氣十足的模樣,哪裏像是困乏的樣子?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是不敢多說什麼,也有不少前去薛臻身邊相賀的,薛臻也盡是淡笑應付,心中念的卻是阮傾。
本來說好了平定此次叛亂便陪阮傾遠遊,如今看來,隻怕又要再等上些時日了,隻望阮傾莫要怪罪於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