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若非親眼看見,他都不願意相信平日那般溫文爾雅又待人溫厚的大皇子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若非謝太妃的力保和五皇子本就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隻怕連五皇子也難以逃過一劫。
裔公公沒有再說下去,後來的事情不用說眾人也明白,京都城中的血雨腥風絲毫未曾傳到身在軍營之中的薛臻耳中,他回京看到的,不過是先帝早已冰涼過去的屍身和即將奉旨繼位的當今聖上。
“那個時候,公公為何不將詔書拿出來?”
阮傾如今也算是聽明白了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難怪當初皇帝不過是懷疑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便毫不顧忌她身後的阮家便立刻將她打入冷宮任由她自生自滅,當初皇帝毫不猶豫的舉兵奪位,想必除了傳回的捷報,還有的便是她當初看到的那一封密詔了吧。
“那時候奴才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裔公公本想說什麼,卻被薛臻開口打斷。
“什麼詔書?”
薛臻皺眉,卻是看向阮傾。
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阮傾看了看裔公公,眼中也滿是驚訝。
她本以為,薛臻隻是無心皇位才不去在乎那密詔,如今看來,薛臻竟然是從不知道那詔書的存在?
“密詔奴才已經交給王妃娘娘,殿下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隻怕王妃娘娘能為殿下解惑,今日奴才說得夠多了,這便告退,那封密詔,便由殿下自行處理罷。”
說罷顫顫巍巍的行了一禮便回了房去,想要得到的答案已經得到,薛臻也並未留他。
隻是心中對皇兄弑父奪位一事依舊難以釋懷。
三日未見,阮傾愣愣的看著薛臻。
半響,清風拂起阮傾耳邊發絲,正想抬手理一理,便見薛臻同樣凝視她的深邃雙眸。
“你去廢了的華辰宮,便是為了那封密詔?”
若是不去那殿宇,憑她對皇宮的了解,想要脫身不是什麼難事,也不會被薛琰逼到要自盡的地步。
阮傾點了點頭,卻又搖搖頭。
“取密詔隻是順便,你知道,我要為魏瑩報仇。”
薛臻靜默,不再多言,不必阮傾多說他便已經明了。
密詔傳到薛臻手中第三日,雲風寨便被京都城外駐紮的大軍團團圍住,而帶領大軍美名其曰前來剿匪之人,便是前些時日才回京的少將軍。
魏珂。
“你說說你們兩個,盡會給我惹事兒!我這寨子多少年沒這麼熱鬧過了,你看看,若是叫山下那些個閑人又來了精神,對圍山的士兵起了興趣,那他們的血染了我這城愚山,你可得再去給我尋一處隱世之地兒去!”
聽了稟報,莫雲風滿臉嫌棄的看了看薛臻和阮傾二人,手中的棋子卻是不停的往棋盤上落,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薛臻贏了去。
那些個兒江湖人,平靜久了便閑得慌!如今看著城愚山熱鬧起來,他們別生出什麼玩心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