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近,容軒此時還沉睡在草席之上,隻要出了南苑,府中玲瓏安排好的人便會前來接應,有了玲瓏偷偷取來的腰牌,加上府外那些容公子的手下,想要將容公子安全送出雪戎城去,似乎也沒有這般難。
越想著心中越高興,流音的嘴角都忍不住彎起,隻是下一秒,她的笑意便僵在臉上。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而且是絲毫不掩飾的那種,見她愣在原地,那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流音手心頓時冒汗,整個人更是僵直了身子。
若是她此舉叫人發現稟報了殿下,隻怕她日後都沒有性命再見容公子了。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流音還是轉身去看來人是誰,看到那並不陌生卻又算不上熟悉的麵容之時,她的心頓時涼了,其中還帶著些驚訝。
“你不是……”
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流音開了口。
站在流音對麵的男子此時黝黑的麵容之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愣愣的看著流音,那眼中所帶的東西是那麼複雜,似是心痛也帶著些決絕。
此人正是日日守在南苑門前那二人中的一人。此時聽到流音的聲音,他也開了口,但聲音中卻帶著些虛弱。
“我此刻該是昏迷在門外的,對不對?”
說罷那人自嘲一笑。
“你那些迷藥隻能對付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我自幼習武習武,那些東西,對我無甚用處。”
說罷一步一步向著流音走去,直到等他靠近,流音才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隻是地道之中燭光昏暗,那人又站在暗處,出了麵前能看清楚的麵容之外,旁的再不能看個明白。
“求求你放他離開,不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似乎是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見那人沒有立刻將她抓起來,流音心頭又浮現一絲希冀,看著那人的眼中滿是哀求。
那人定定看了她半響,卻也並未說話,隻穿過她向內而去,腳步有些踉倉,聽到利器摩擦地麵的聲音,流音才發現他手中還提著一把長劍。
看著那人向著容軒所在的地牢而去,流音頓時慌了。
“你想要做什麼!若是要殺他,便先殺了我!”
流音跑到那人身前抬手擋住那人的前路,她也不知道何時又這般膽量,但此時一想到容軒要被人當著她的麵殺害,她便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那人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半響才將手中長劍扔到地上。
“將他換上我的衣服,裝成我的樣子,然後帶他遠遠的走,莫要再回雪戎城。”
說罷將身上外衫褪下扔到流音手中,此時流音才發現他身上有傷口正在流血,不知是如何弄到的。
驚訝於他的話語,流音似乎半天才反應過來,咬了咬唇有些試探的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才開口。
“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吧?”
不管如何,此人此時明顯是來幫她的,既然是自己人,就該幫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