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佯裝不樂一般的瞪了白珠一眼,轉過眼來又是滿滿的笑意。
出了那京都城,看著這漫山遍野的莊家和樹葉,一顆心難得平靜下來,確實早該出來玩一玩才是。
“奴才見過娘娘,天色已晚,不易食太過油膩之物,奴婢便準備了些清粥小菜,都是園中新鮮采來的食材,娘娘可要用些?”
那管家大娘進了院子,此時站得不近不遠,恭敬對阮傾行了禮才說話,那禮比起王府中侍候之人也是絲毫不差的。
“有勞了。”
舟車勞頓,此時卻是有些餓,轉眼間阮傾卻又喚住那準備離去之人。
“來的路上看見周邊農戶家中似乎十分熱鬧,可是有什麼喜事兒?”
阮傾問出口,白珠和陳氏也疑惑的看向那婦人,來的路上確實看到不少人,按理說農莊清苦,若非農戶,旁人甚少來此,為何會有這麼多的人?
那婦人似乎沒有想到阮傾會問這個,擺了擺手示意身邊之人去準備膳食,又是行了禮才開口回阮傾的話。
“回娘娘,不曾有什麼喜事兒,隻是農戶大都心善,再過幾日便是科考之日,這上京趕考之人多不勝數,路過此地有的也會前來討杯水喝,農戶看著那些秀才辛勞,便留下稍作歇息,故而娘娘看到時才覺十分熱鬧。”
最苦的便是這些趕考的秀才,這千裏迢迢的過來,確實不易。
阮傾點了點頭。
她倒是忘了再過幾日便是科考之日,算一算這時日,她若是在此玩兩日,那回京之日,科考便是結束了。
見阮傾不再問下去,管家便行禮退去為阮傾準備膳食,倒是白珠扁了扁嘴。
“奴婢就說這幾日怎的尋不到芸娘,原是吳公子就要參加科考了,想必她是要十分上心照顧的。”
“你倒是記得清楚,那出門時吩咐你帶上的熏香在何處?”
陳氏有些無奈又懊惱的從隨身帶的行禮中抬起頭來。
這城外之地蚊蟲甚多,若是沒有熏香,阮傾這一夜怕難以入睡。
白珠呆了呆,隨即便滿臉心虛的低下頭去,當時一心想著出門遊樂,哪裏能想到這個。
見陳氏又要開口說她,她便急忙跳了起來。
“我這便去尋那管家要些!別院之中定然是有準備的!”
說罷一下子便跑了出去,絲毫不給陳嬤嬤反應的時間。
無奈搖了搖頭,陳嬤嬤將隨身帶的香囊解了下來,從中取出那些已曬得看不出原色的花瓣來。
“外間熏香比不上府裏的精致,娘娘素來便不喜歡那般濃重的味道,這花瓣清香,倒也能派上些用場。”
說著將阮傾身邊的香爐取來,將那花瓣倒在香爐之中燃起,不多時房中便飄滿了的淡雅花香。
“嬤嬤有心了。”
開口應答,阮傾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她如今心中所想的,卻是那個被他們忽略了的許久的阮菱所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