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先前阮菱出嫁之後便再沒有聽到過關於阮菱和那劉氏的消息,前幾日薛臻回來時不經意的提起來,似是阮菱離了家,不知去了何處,倒是那劉氏還日日流連煙花之地,絲毫不著急的模樣。
那時候姚氏想要將她嫁給那劉氏之時,話語之中似乎也說了劉氏同是上京趕考而來,這一次科考,不知道阮鳳林可會從中作梗,為那劉氏謀個一官半職。
“陳嬤嬤,你幫我傳信於芸娘,有個人還需她去幫我注意著些。”
阮鳳林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既然將阮菱嫁於那人,自然是會好好利用,這一次科考,想必他也會對那人多加提拔。
窗外明月已慢慢懸上高空,阮傾突然想起從前被阮如夢關在那地牢之中時,從頂上看去,也能看到這樣一輪明月。
她不懷疑阮鳳林會不會在科考之中做什麼手腳,她想知道的是阮鳳林會將那人放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之上。
越探查那些事情,越發現她當初所知道的、所經曆的東西似乎隻是皮毛,更多不能見光的東西還等著她一點一點去揭開。
當初她從宮中送出來的那些東西,是否真的全然送進了三皇子府?還是,被阮鳳林送往他處?
心煩之事從未斷過,如今一時半會兒也是想不清楚的,阮傾從來不是這般同自己過不去之人,左右這些事情總有一天會查出來,她不急在這一時。
“娘娘,熱水已備好。”
用過膳後便見那管家前來稟報,阮傾點了點頭,陳氏便同她一起前去,這別院中侍候之人當真絲毫不比王府中的差。
“去將房中被褥整理好,莫要出了什麼差錯。”
見阮傾離去,管家轉身對身邊隨侍之人淡言,畢竟她管著這院子也有許多年了,主子甚少有時間來此處,如今好不容易來了,自然是要上心侍候好的。
“是。”
身後兩淡粉衣服的丫頭恭敬應下便進了房去。
不遠處的山林中,幾個黑衣蒙麵之人互相看了看,帶頭之人靜靜待在原地,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不安。
“老大,不然……我們回去再計劃計劃再來?”
一人試探的問出口,立刻得到同行之人的讚同。
但被他們稱之為老大的人卻絲毫未動,一雙眼睛看著的不是遠處燈火通明的院子,而是院子背後那一片黑暗。
都是內力深厚之人,他們能感受到這周圍有他們難以對抗的敵人,但卻不能察覺那人身在何處,這樣高深的功力,不是他們可以應對的。
此時下屬有退縮之意,也屬正常。
隻是……
主子吩咐下來的任務,還沒有前去試一試,如何能就這般退去?
“再有退縮之意,自己離去便是。”
冷漠的聲音從那帶頭之人口中傳出,眾人立刻便禁聲,不敢再多說什麼。
府中暗衛若是私自離去,絕對活不過三天,左右是一個死,如今他們人多勢眾,還不如前去闖一闖。
待秋風再次吹動樹葉傳來沙沙聲,帶頭之人輕輕一揮手,數十條黑色的聲音便隱在暗中向那院子行去。
“娘娘如今這手臂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明日起便不用再繼續針灸了。”
陳氏站在阮傾身邊為她換上幹淨的衣衫,身旁整理好的銀針在燭光的照耀之下閃著銀光。
先前林中受傷時留下的病根,今日總算是好了,陳氏也是看了許多次才放心下來,日後阮傾做事取物之時,也不必避著這邊的手腕了。
“幸得嬤嬤在身邊才能如此。”
阮傾試著轉了轉手腕,確實不會再有酸痛之感,心中也歡喜,對陳氏更是感激。
突然,細微的聲響從窗外傳來,阮傾轉眼看去,那窗欄之上卻隻有樹影搖晃。
回過神來,阮傾隻道自己太過警覺,出城時薛臻在她身邊留了不少侍衛,該是不會有人能闖進來的才是。
可是下一瞬間陳氏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眼中出現些急促和慌張。
“怎……”阮傾剛想要開口詢問,陳氏卻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衝她急切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