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風笑了起來,滿眼的光彩。
阮傾卻是無奈,她萬不敢拿路隨風的性命開玩笑。
“路大哥如何來了?入宮前我便同路大哥說好,此事由我自行解決,路大哥不可插手,如今趁著旁人未曾發現,路大哥快些離去才是。”
看著阮傾滿眼著急的模樣,路隨風卻是笑得坦蕩,心中也十分歡喜。
“我來此,自然是帶你離開的,你在宮中受人欺淩,但出了宮,天高任鳥飛,帶上玉兒,我不會再讓你們之中任何一人受半點的委屈。”
他說得簡單,阮傾卻是滿心的著急。
時間拖得越久,路大哥便越是危險,如今之計,隻怕也隻能委屈他扮成太監模樣,才能安穩出宮去。
“我此生沒有什麼再想要追尋的,惟願便是陪在玉兒身邊終老,隻要在她身邊,在何處於我來說並無區別,何必再惹出許多麻煩。欠路大哥的,隻能來世再報。”
“傾兒到底是舍不得玉書,還是舍得不他?”
若當真在何處都無區別,那為何不願帶著玉兒同他一起離開呢?
路隨風的話語讓阮傾愣在原地,半響,還是隻能苦笑一聲開了口。
“路大哥既然知道我心中放不下他,又何苦跑這一遭前來涉險?他雖負我,但我既然將心交在了他的身上,便不願負他,他是玉兒的父皇,是傾兒的夫君,本是一家,便該同心。”
前世的劫難是旁人給她的,今世的劫難卻是她自己尋來的,隻是若薛臻當真是她此生之劫,她卻是甘之如飴的。
“傾兒可知,路大哥真的很羨慕,羨慕薛臻能比我先認識你,羨慕薛臻身邊能的你相伴。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強求了。”
說罷淡然一笑,阮傾看著他釋懷的模樣,麵上也染上笑意。
“路大哥該走了,若是叫人看見,隻怕會給暗影盟惹來麻煩。”
阮傾還是有些憂心,薛臻說過的話,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路隨風卻是不急,反倒笑著指了指窗外。
“隻怕傾兒擔心的,已經發生了,你那夫君已經看到我了,該怎麼辦?”
阮傾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窗外靜立一人,正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二人,見她看過來,便也看向她。
方才她同路大哥所說的那些話,他大概是聽到了吧?
阮傾正想說什麼,路隨風不急不慢的將懷中一物取出,卻是一封收藏完好的書信。
那上麵的字阮傾那般熟悉,分明便是當初她以為自己無藥可救之時,留在浮光太守府中給薛臻的訣別信!
原來,他竟從未收到這封信?
“此事是我有負於你,這些年來你總覺欠我良多,心中念著報恩,隻是暗影盟從不賒賬,我藏了你的這信兩年,也算是從你那處收取的報酬,你不欠我了。隻是傾兒,但願你不會恨我。”
若是當初他沒有將這封信藏起來,薛臻和阮傾之間,隻怕就不會有這諸多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