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之中帶著一絲寒涼,但京都城向來溫熱,這個時節,萬萬不至於冷到渾身發顫。
故而此時的長寧宮前看著一直在顫抖不息的梧嘉言,竹言昔鄙夷的轉過眼去。
“不過是個沒死成的人,你何故怕成這樣,難不成她會吃人?”
雖是這般說,但她心中也有些膽寒。
那個女人的死訊乃是皇上親口傳回來的,如何能有假?如今這般突然出現在宮裏,也怪不得梧嘉言嚇成這副模樣。
梧嘉言搖頭。
“若她是鬼魂該如何?死而複生之人從未見過啊!若是鬼,從前我們那般敗壞她的名聲,她心有不甘,若是前來索命該如何?”
自己說著,更是被自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幸得身後姑姑攙扶著才未摔下台階去。
“你這沒用的,平日的跋扈哪裏去了?”
竹言昔恨鐵不成鋼的罵出口來。
“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麵前,何嵐衾都不怕,你怕什麼?你也不想想,何嵐衾為何將她藏在宮中?一個何嵐衾便是不好對付的,若是再加上她去禦前獻媚,那你我日後當真就隻能被關雎宮踩在腳下了!”
竹言昔到底是上過戰場之人,膽子也比那梧嘉言大些,如今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算是點醒了那梧嘉言。
隻見她緩了緩神,再開口又帶著些貴家公主的高傲。
“昔姐姐說的是,管她是人是鬼,從前在瀾棲之時,皇上去哪兒都帶著這賤人,我奈何不得她,如今皇上明知她在宮中,卻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可見她生得再好看,如今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姐姐同我貴為皇貴妃,難道還奈何不得一個無名無分之人?”
聽到梧嘉言這話,竹言昔對她鄙夷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妹妹說得是呢。畢竟這皇後之位,可不是一個早該死去的人該覬覦的。”
阮傾著實沒有想到,她不過想要入宮伴著玉書,竟還惹來一身的禍事。
今日的宮女冷眼,明日的東西丟失誣陷於她,後日又是哪個妃嬪吃壞了肚子,非說是吃了她親手做的點心才生的病。
她多年未下廚,這做出來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願吃,如何能害得了別人?
拜她們所賜,她在這關雎宮中的生活,倒是過得一點都不清閑。
至於薛臻,竟半點不出手相助,在一旁看著他那些妃子各種陷害她,倒是看得十分的開心。隻是阮傾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左右不過是些後宮婦人的把戲罷了,她前世見慣了這些東西,如何還能怕了那些人去,以牙還牙的道理她可是比誰都清楚,那些害了她的人,最後自然是遭了報應的。若是那人在等著她去求他照顧,那他可是當真打錯了算盤。
叫阮傾有些擔憂的,隻是路隨風。
也不知這宮中守衛是薛臻刻意削弱的,還是當真這般不堪重用,見到路隨風光明正大站在廊前之時,阮傾當真嚇了好大一跳,急忙便將他拉入房內,生怕旁人看見了叫薛臻也知道。
“傾兒這是做什麼?這般擔心我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