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譚母的決定(1 / 2)

小蘭花有點掙紮地想起身,恍惚間她覺得不應該置身於這樣空曠而帶著濃烈酒精味道的環境。尚擎雨衝上來要扶著她手臂的時候,她已經從暈沉沉的大腦中感覺到有些什麼不太對勁。手臂上傳來隱隱的痛楚,還算能夠接受,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有一種從裏到外的疲憊,使不上力氣,就連想把雙腿放到地上直立的力氣都沒有。

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頭,才發現頭上被纏著厚厚的繃帶。

“表姐,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小蘭花看了尚擎雨一眼,點了點頭。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想閉著眼睛再好好睡一覺。

隻是剛才的那種身體被撞飛而後一蹶不振的夢境,到底是怎麼了?她明明記得昨天夜裏……好像發生了什麼令人欣喜的事情,然後是回家。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隱隱約約似乎還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小蘭花就著尚擎雨送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這才半睜了眼睛,發現毛慶慶、徐亦行、關杉……這幾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居然都站在了自己的床前。

好像……的確有什麼不對?

頭好痛。

她忍痛蹙起了眉,譚政銘呢?她記得在這之前他送她回家,半途中還要把那隻可笑的石膏送給她做紀念,被她拿著石膏追著打了半天。最後他們在汽車上接吻,然後譚政銘幫她係好安全帶,送她回去。

開過一個十字交叉路口的時候,她記得一輛裝載沉重的大貨車從左麵快速衝了過來,然後身體有一種被撞飛的痛楚,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譚、譚政銘呢?”她不知道和他發生過親密關係之後,到底要叫他什麼?心底還是習慣了連名道姓地稱呼,卻不知道脫口而出的時候已經是滿滿的關切十足。

大家默默地對視了一眼,最終決定由比較具有公信力的徐亦行開口。

“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暫時還在手術室裏搶救。”

小蘭花覺得自己的大腦裏“嗡”地一下,像有什麼突然炸裂開,眼淚不由自主從眼眶中流了出來。盡管身體一度幾乎要癱軟在病床上,她還是掙紮著坐起了身,扶著尚擎雨虛弱地站了起來。“帶我去手術室外麵等消息。”盡管麵色已經蒼白到隨時隨地可以倒下去的樣子,小蘭花的語氣卻仍舊充滿了不容置喙的篤定。

“表姐……”尚擎雨有點擔心地看了看徐亦行和毛慶慶,一臉可憐樣兒乞求大家的勸諫。她知道自己在小蘭花的麵前,話語權幾乎為零。

“也好,我們陪你一起去吧。”毛慶慶扶住了小蘭花的另外一邊胳膊。

徐亦行也點了點頭。

因為大家其實內心已經接納了譚政銘是小蘭花的連體對象這個身份了。如果他出了事,小蘭花肯定會不好受的。與其坐在這邊幹瞪眼,不如去手術室外麵等一等。

隻是,不知道譚母看見小蘭花,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呢?

毛慶慶有些擔心地看了徐亦行一眼。

夫妻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又彼此發出了一個鼓勵般的微笑。

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術室的燈光依然亮著,意味著手術正在進行。

從昨天半夜三點迄今,已經過去了足足七個小時了。

譚母畢竟上了年紀,有些站不住了,被馬丁管家扶在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著。

“夫人,您要不要先睡一下?我去車上給您拿塊薄毯來。”

譚母擺了擺手,語氣沉重:“不用了,馬丁。我睡不著。”

“媽,你還是去車上休息下吧。這邊有笑舟和我守著就好了。”譚維卿和妹妹譚笑舟也站在了譚母的身邊。看得出來譚母的神色十分不好,卻強製自己鎮定著。隻是擠成川字的眉頭,無聲地泄露出了她的擔憂。

“二哥一定會沒事的。”譚笑舟握了握兩顆小粉拳。

“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譚母冷著一張臉:“他明明右腿摔斷了,怎麼會跑去開車呢?”

譚維卿額頭三滴汗淌下來,他好想假裝自己不在現場。

而恰巧這個時候,小蘭花被毛慶慶還有尚擎雨攙扶著走到了手術室的跟前。後麵跟著徐亦行和關杉。

“咦,的確很奇怪。”關杉聽到這句話,接了句茬:“那天我們一群人都來探望過學長,親眼見到他的右腿是打著石膏的。”

尚擎雨不明就裏地點了點頭。小蘭花氣得沒力氣打她,隻好歎了一口氣。表妹這種情商,以後要是談戀愛,是不是要被對方玩到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