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切都是未知數,譚政銘尚未手術完畢,生死未卜。小蘭花雖然已無大礙,但仍舊昏迷不醒。現階段兩戶人家的親屬還未有過什麼太大的接觸,場上形勢還算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不知道譚政銘的手術結果出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衝突發生。

“表姐!”尚擎雨驚呼了一聲,幾乎帶著哭腔奔了進來。

毛慶慶和尚擎雨認識,經常蹭她的車子回家,忙拉住尚擎雨的手,囑咐她道:“沒事沒事!別哭,小蘭花隻是昏迷了而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等她醒來了就好了。醫生說觀察幾天就能出院。”

“嚇死我了!”尚擎雨拍了拍胸口,用手背粗獷地抹幹眼淚。“剛剛接到我母後的電話我就飛奔過來了。母後現在在給三姨媽打電話。”她口中的三姨媽自然就是小蘭花的母親,現在還在國外和新交的男朋友雙宿雙飛中。

“估計你三姨媽回來,就能見到活蹦亂跳的小蘭花了。”徐亦行看出她的焦急,淡淡安慰她道。

“那就好,那就好。”尚擎雨一臉疑惑:“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還看見了譚家的人……表姐是和誰一起出的車禍嗎?”

“昨天半夜,譚政銘送她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醉酒駕駛的貨車給撞上了。”徐亦行言簡意賅,“小蘭花是沒事了,已經脫離危險,不過譚政銘還在手術中。”

“……”尚擎雨握緊拳頭。“媽的!”她不知道如何泄憤,一拳頭砸在了門上。

想不到門剛剛被拉開,關杉走了進來,尚擎雨的拳頭第二次砸中了可憐的關教授。

因為他們彼此身高差得不多,尚擎雨這一拳正好掄在了關杉的臉上。

“砰”的一下,關杉被她打退兩步,氣血翻湧,痛苦之餘還伴隨著一臉不解的神情。鼻子吸了口氣感覺還活在這個鮮活的世界裏,隻是從鼻子裏流出的血液和滿眼的金星證明自己受到了一次莫名其妙的襲擊。

關杉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彬彬有禮的類型,以至於很多人會把他的名字看錯是“關彬”。即使遭遇了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拳,他也並沒有生氣,而是苦笑了一下從病房裏找了塊酒精棉花把流血的鼻孔塞了一下,看著尚擎雨說:“我們見過兩次麵,你每次都喜歡用這種方式和我打招呼?”

“對、對不起。”尚擎雨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不對,低頭乖乖認錯。因為擔心小蘭花的傷勢,她的眼圈顯得紅紅的,從關杉的角度看,像隻毫無危險的小白兔一樣可愛。我們文質彬彬的關教授總是屬於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角色。剛剛還被尚擎雨暴力地突然襲擊,下一秒看見她做出這種我見猶憐的乖巧表情,馬上就完全把那一拳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剛剛想笑一下裝作沒事人一樣,結果抽到了麵部神經又齜牙咧嘴地痛了起來。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

徐亦行雖然不認識關杉,但是也被毛慶慶的八卦耳濡目染之後,看過那場新聞發布會。他對關杉的印象不算太壞,見到他被尚擎雨這樣揍了一拳還能保持風度,不由得多生了幾分好感,開口道:“你也是來看望小蘭花的嗎?”

“小蘭花?”關杉似乎接受不了心目中的女神有這樣一個俗氣的外號。

“呃,就是我表姐。”尚擎雨指了指病榻之上的那個人。

“嗯,正好今天沒課,接到Syline的電話就過來了。我很擔心學長和芷蘭。”關杉現在說話很費力,不過還是盡量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此時此刻譚政銘還在手術室中搶救,而譚母氣勢洶洶地站在手術室門口,一副誰敢告訴她手術不成功就要把誰扒皮抽筋以命來償的架勢,實在令人不敢多呆。他隻好悄悄溜到遊芷蘭的病房裏想來先探望一下,順便緩和外麵的那種緊張的氣氛。

而他剛剛說完,門外就爆發出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

幾個人緊張地拉門探頭張望,隻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老婦人在哀悼死去的老伴兒。

尚擎雨拍了拍胸口,又退了回來,幸好不是譚政銘的母親在哭。雖然他們不喜歡譚母,但是一點都不想譚政銘有事。

這幾位的心中,其實也多半猜出了小蘭花的心事。

“……”床榻上傳來微不可及的一聲輕呼。

尚擎雨一個箭步踏過去,“表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