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街頭鬥雞(2 / 2)

兩人都感到此時的狀態過於尷尬和不合情理,便速速分開,可眼神卻又不想分開。

惠兒低眉,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的,退開幾步,尋思著該說句什麼話才能應了此時的景兒,“惠兒是特意來向公子道謝的,公子說的話,惠兒會謹記在心。”語氣裏帶著客氣,隱晦的道明了對華岩送天山雪蓮帶話的態度。她知曉,在這林子裏的某一隱蔽之處,牧祀那雙犀利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她。

華岩收了神色,對上惠兒那雙眸子,那如墨的眸子裏帶著堅定、溢著淺淺的歡喜,眼睛都在笑一樣,“以後可要對自己好些才是,別再做些傷害自己的傻事了,心疼你的人會難過,卻又讓旁人看了笑話。”

他的話,大抵是‘親者痛,仇者快’這番意思,隻是說的含糊,畢竟在月氏國,惠兒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仇者,若有,也是一些不望她好的人。

華岩將惠兒迎進了草廬之中,又沏上一杯熱茶送至惠兒手中,“前些日子,太子跟在下說你冬日裏手腳偏涼,在下這幾日翻了些醫書,找到了幾個能醫治此症的方子。”華岩拿開硯台,從桌子上拿起幾張散著墨香的宣紙遞到惠兒麵前。

飲了熱茶過後,惠兒覺著身子甚是暖和,想著華岩給她倒的這是藥茶才對。接過華岩遞來的方子,細看一番,蒼勁有力的小楷,字字生花,倒是些常見的藥草,紙上的墨跡還未幹透。透過這些藥名,惠兒似看見露水未幹的清晨,華岩一身青衫,透著幹淨的氣息,眉目清淺,蘸著墨一筆一筆的寫下:甘草,白芷,當歸,地黃……

“都是些常見的草藥,隻是配的劑量不同,讓別的人抓藥我有些不太放心,便親自配好了,本正想給你送去,可巧,你卻來了。”

惠兒瞟向長桌上藥箱的旁邊安放著十來包用箬葉小心捆紮的藥包,隱在暗處的牧祀走進了草廬,對華岩一抱拳,道了一句,“華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華岩也是對牧祀一笑,臉上換上一副熟絡的顏色,“牧兄倒是難得,今日竟有這閑工夫來我這寒舍一遭啊!”

牧祀倒是不再多聊,拿起桌上的藥,對華岩說道,“還勞華兄代為保護王妃娘娘,在下先將這藥送回王宮,日暮之前再前來此處接王妃娘娘回宮。”

牧祀的言下之意是讓華岩帶著惠兒出去轉轉,他總覺得惠兒在防著他,若他一直跟著,惠兒也放不下心思去玩,再來他對華岩的武功很有放心的。

冬日的旭陽已漸漸升起,驅散開了隱在山裏的濃霧,絲絲微弱的陽光投射顯現而來,看來是個不錯的天氣。不消一會,林子裏便傳來些鶯嘀鳥叫,清脆悅耳,華岩早已注意到惠兒來時手裏提著的鳥籠子,再看惠兒此時一身的打扮,倒像個紈絝子弟,喜好玩鳥鬥雞那般的樣子。

華岩來了興致,心裏閃過一個想法,自己都覺得可笑,怎會生了個這樣荒謬的想法,“在下知曉這城裏有道街,有些意思,這位公子少爺可有興趣去看上一遭?”華岩挑著眉,手上作出一‘請’的姿勢。

隨著華岩來到一條熱鬧的街上,惠兒頓時傻了眼,心裏撞入一股潺潺的暖流,這場景該是多麼的熟悉!

在天朝的時候,她就經常偷偷溜出宮去,宮外也有條像這樣的街,集結了各色的人,鬥雞、鬥鳥、鬥蛐蛐,甚至要有比螞蟻跑的快的……此時,惠兒怎麼不觸動,好像一切又跟在天朝時一樣了。

見前方一處的街角正有一群人圍在那兒,嘴裏還大聲的呐喊著,聲音激動、激昂,似是在指揮著千軍萬馬攻城略池。惠兒性意盎然的跑過去,竟見他們在玩鬥雞。

華岩見惠兒欣喜的樣子,皺了皺眉,隨後又舒張開來,嘴角揚起一道沁人的笑意:這才是她最原本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