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龍在江湖上闖蕩那麼久,什麼事兒沒見過?探究的眼神在兩人之間瞟了幾個來回,便已經有所察覺,猥瑣地嘿嘿一笑,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思,“喲,看不出來,原來還是亡命鴛鴦咧!要不……我回避回避?”
這方寸之地,能避到哪兒去?向榮龍自然隻是玩笑之語,韓希卻道:“好啊,你趕緊地滾出去,別妨礙我們。”
“你們要辦事兒?”向榮龍對韓希總是惡語相向已然不滿,這回總算逮著機會,便是嘲諷一笑,“可惜還是牛郎與織女,隔著河,怕難成……”
韓希未及接口,鐵鏈碰撞的聲音打斷了他。
原來楊初心手臂上的鏈子已經叮當作響,這個聲音吸引得韓希和向榮龍齊齊望向他,隻見楊初心雙掌緊緊纏著鏈子,漸漸地收緊兩臂,額上青筋暴起,片刻,粗鏈在楊初心手中斷成寸寸碎鐵。
雙臂得了自由的楊初心彎腰,用內力把腳上的鏈子崩開,然後一步一步走向牢門,握住兩根柵欄杆子,以驚人的力量將其掰彎。直至騰出的空隙能讓楊初心通過,便側身鑽了出去。
得了自由的楊初心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向韓希的那間牢房走去,依著前番的樣子又掰彎了兩根柵欄,然後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向榮龍看見楊初心就跟開門似的來去自如,驚得合不攏嘴。
韓希也一樣呆住,卻被走至跟前楊初心一把摟進懷裏,緊緊抱住。
韓希下意識地回抱住他。
咦,這場景好像不久之前才剛上演過……
楊初心貼著韓希的側臉,悶聲笑道:“咱們能不能成事兒,哪能由別人說了算?”
楊初心其實是有點護短的。無論韓希如何嘲諷別人,楊初心都隻是一笑置之,但是他決不允許有人敢輕辱韓希,就算是一句玩笑話也不行。
韓希知道楊初心疼他寵他,卻也沒有想到連這樣旁人容易忽略的細微小事也放在心上。韓希理解楊初心的用心,大為動容,抱得越發緊密,隻悶悶地叫了一聲,“楊初心……”就因為喉嚨堵住而說不出話來。
兩人正在款款溫存,不識相的向榮龍這時又打破了氣氛,“喂……你們……”向榮龍思考再三,非常艱難地開口,“二位好漢既然身懷絕技,能否在離開的時候,稍上我一程?”
才剛出言諷刺,現在又有求於人,此人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韓希因為楊初心無言的支持而得了意,示威地衝向榮龍揚了揚眉毛,卻沒有答言。
有時候,一些欲說還休的嘲諷,比直接說出來更具有殺傷力。
向榮龍臉色唰地通紅。但是向榮龍實在太想出去了,也顧不得羞恥,帶著希冀望向楊初心。至少楊初心剛才還是跟他聊得蠻投機的……吧?
楊初心似乎沒有聽到向榮龍的話,連一點反應也不給,徑自拉著韓希的手,走到一個角落裏。
向榮龍的視線被轉角阻隔。
楊初心毫無預警地,把韓希按在牆上,對著那雙薄唇就壓了下去。
狂風暴雨般的肆虐,無所顧忌,楊初心與韓希兩人繾綣交纏,在這樣昏暗無光的環境裏,沒有任何雜事幹擾,也許更能將彼此的心意接通。
呼吸交融間,韓希漸漸情動,雙眸湧上水光,望向楊初心的目光顯得迷蒙而誘惑。
楊初心微微垂下眼瞼,錯開了相接的兩唇,卻抵著韓希的額頭,重重地喘息,希望能稍微平複一下這來得不合時宜的欲望。
韓希哪裏肯輕易讓他如願,悄悄地把手伸進楊初心的衣襟內,想要尋求一些溫度。結果卻在狠狠地撫弄到楊初心的腹部之時,聽到了他的一聲不同尋常的悶哼。
韓希立即察覺不對,揮開楊初心想要阻止他的手,掀起衣襟一看,隻見楊初心腹腔到肚臍之間,多了一塊紫紅的腳印,“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