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生死博弈 【十二】反抗的人(1 / 2)

“我咋不認命啦?”王鳴笑了笑,端起了杯中的酒。

我看著眼前的王鳴,歎了口氣“你要是認命的話,何苦賺錢供兒子上大學?你要是認命的話,幹嘛非得殺人呢!”

一字一字,堅硬如鐵,冰冷如霜。

聽了這話,王鳴既沒反駁也沒怒吼,更沒衝到廚房拿出刀子來捅我倆。他隻是安靜的坐在那,像什麼話都沒聽到般,拿起了一把花生米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他的嘴巴開合很大,咬的花生米“咯嘣咯嘣”直響,鼓起來的腮幫子很好的掩飾住了他的表情。

我沒有管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叔,我其實是很討厭查這種案子的。越到後麵就越不想查。查這種案子,到最後往往會讓我有一種我是個壞人的感覺。”

王鳴依舊吃著花生米,看上去沒有一絲要搭話的意思。

我接著輕聲說道:“從那隻沒有叫的狗開始,線索就把凶手的嫌疑緊緊鎖在了村子裏。狗不叫的原因,不是凶手是熟人,就是那隻狗在發現凶手前就已經死了。

我讓村裏的那個獸醫仔細找了半天,最後在它的脖子那邊看到了一個很細的針眼。獸醫跟我說,狗被打上那種藥後,馬上就會見效,叫不出來,三分鍾就死。很有意思的是,那種藥不僅對狗管用,對人也管用。這樣,王大誌身上沒有傷痕的原因也就很明顯了。死人,是不會反抗的。”

“藥狗的人有很多,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王大誌沉默了會,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啊,可是這房子卻隻有你一個人有啊。”我搖了搖頭:“我們第一天在你家借住的時候,那間屋子並沒有被刻意的打掃,牆角裏還有你女兒的草紙,可偏偏隻有床前那一塊特別幹淨,再加上它的高度,我就猜測有人剛剛爬了進去。

凶手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知道我們要住在你房裏的,除了那兩個當地的警察,就隻剩下你了。就算是我,也是在住進來後才知道的。”

王鳴聽完這話後,忽然間大笑了起來,笑的臉紅脖子粗,臉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了出來,像是一條條蜿蜒的青蛇。身後的門忽然“啪”的一聲打開了,我轉過頭,看見了小女孩半個臉:“爸爸,媽媽讓你少喝點。”下一刻,門又關上了。

王鳴看著我們兩個,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了,眉頭皺了起來,悶聲悶氣道:“現在的警察,辦案水平果然高!這是打算要往我身上推了?嗯?”

“沒人往你身上推!那是因為這件案子本來就是你幹的!我記得你剛才跟我說過,“隻要不是被逼得沒法治了,誰會去惹王大誌”被逼得沒法治的那個人,恰恰就是你!”我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甩在了桌上,濺起了一片酒花。

“我們住的那間屋子,床底下有堆鞋,44碼,男士。你應該還有個兒子吧?看你的樣子,你兒子今年起碼得有20歲了,可為什麼我們在這幾天為什麼沒有見到他?今天是臘月23,小年!他為什麼沒回家吃年夜飯?因為他知道自己家裏窮,想在外邊多賺點錢再回來!

你家後麵還有一個空的牛棚,可是那裏卻沒有牛,剛開始我以為你提前把牛賣了想過個好年,可後來卻發現不對,你要是真賣了那些牛,那你的兒子現在早就該在家裏陪你喝酒了了!再然後,我就看見了河裏的那些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