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涵一臉嬌橫的看了眼吳子明，然後遞了根油條給我：“快吃點吧，白飛，那邊還有豆漿。你的傷口不要緊吧，待會我陪你去這邊的衛生所打針破傷風去，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小傷，現在也不怎麼疼了。昨晚你們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人去那邊找屍體？”
“沒有。我一直在那看著，直到路上的人變多了我才回來的。”
“那你呢，趙柳陽？王明昨天晚上回去後有沒有搞事情？”
趙柳陽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也沒有。自從他收攤回家後，就一直沒再出來，那條狗也被他鎖在了院子裏。”
我喝下碗裏最後一口豆漿，環視著眾人“那好，休息十分鍾後我們去河邊找王靜的屍體，有沒有問題？”
“沒有。”
“雨涵留下，在這裏等我們回來。這次去了，我怕你做一輩子噩夢。”我看著莫雨涵，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愣了下，麵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不到十分鍾，我們幾個就出發了。村子裏的那條河，或者說那條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並不算遠，七分鍾左右就到了。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沿著河岸，慢慢的搜索著屍體的所在。
河不深，卻很髒。河岸下垃圾堆的滿滿當當，農藥瓶，塑料袋，死豬，死狗…簡直就是個垃圾場。綠幽幽的河麵上浮著一層水藻，讓這條河看起來深了點。大概走到河中央的時候，吳子明忽然把我們給叫住了。
“老大，俺好像看見了。”
“在哪？”順著吳子明的手指，我隻看見了一堆發灰的玉米秸稈。
“我怎麼還是沒看見？那不是棒子杆嗎？”
“不是，你看杆子地下，那好像露出了一隻手。”
我仔細看去，這麼看來的確是。
“俺下去看看。”說話間，吳子明已經挽起了褲腳跟袖子，順著河岸滑了下去，隻見他彎腰一拽，嘩啦啦的玉米秸稈全都歪到了河裏。等他站起來時，手裏隻攥著一條胳膊。
人的胳膊。
“真在這！快下來幫個忙！”任麗磊跟趙柳陽鐵青著臉下去了，隨後，一個抓胳膊，一人抬著腿，吳子明扶著屍體身子，三個人一起半手半腳了爬了上來。
將屍體放在路上後，任麗磊跟趙柳陽青著臉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吳子明稍好一點，但也臉色發白。
盡管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我卻覺得自己的臉肯定是白的嚇人。渾身的血液放佛都抽空了般，心髒“砰砰”的跳著，像是擂起了打鼓。
沒讓莫雨涵來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眼前的這具屍體，恐怕已經不能叫屍體了。用碎肉來形容才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