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瞥見阿緋的欲言又止,周媛嬡便知道阿緋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自己。
淡淡道:“阿緋,你知道我的脾氣,你說吧!”
阿緋咬了咬牙,王爺囑咐過不能讓王妃知道的。
見她這個樣子,知道是司馬晨下了命令的,周媛嬡也不會為難她,自己掀了被子就要起來:“你不說,我便自己去問!”
阿緋慌張的將周媛嬡按住:“我的好王妃,我說還不行嗎?您別動,會牽動傷口的!”
周媛嬡定定的望著阿緋的臉,阿緋突然跪在了地上:“王妃,求求您,救救陽先生吧!”
陽子敬?他不是司馬晨的謀士嗎?他怎麼了?
阿緋道:“當日在城樓上那一箭是陽先生射的,王爺知道後震怒,要殺了陽先生呢!”
周媛嬡大驚,射自己的是陽子敬?
不過他不能死,不然將士們的心該寒了。
她沉聲問道:“陽先生現在在哪裏?”
阿緋回道:“在王爺的帳子裏,這會兒隻怕就要動手了。”
不顧身上的疼痛,周媛嬡吩咐道:“扶我起來!”
阿緋不敢違抗命令,小心的替她穿好衣裳,細心的給她批上披風。
她執意要去,阿緋也攔不住,再說了,陽子敬在司馬晨身邊這麼些年了,確實不能殺。
到了司馬晨大帳的時候,外麵的士兵見是周媛嬡來了,很驚訝,慌忙行禮。
這樣大帳裏的人就知道周媛嬡來了。
果然,剛剛掀開帳子,司馬晨就迎了上來:“安安,你剛剛醒就來這裏幹什麼!”
說完還警告的看了一眼阿緋。
阿緋渾身一哆嗦,跪了下來。
周媛嬡柔聲道:“你別怪她,是我要來的!”
說完便進了帳子,司馬晨無奈,隻好跟著進去了。
陽子敬被綁了,跪在中間,旁邊都是些將軍副將。
就是王將軍看自己都是哀求的眼神。
隻有周延年覺得陽子敬該殺,誰讓他傷了自己的寶貝妹妹。
司馬晨扶著周媛嬡在書案後坐了下來,她便問道:“先生這是所謂何事?怎麼能這樣對待先生呢?”
說著喊士兵來給他鬆綁,士兵小心的看了一眼司馬晨的臉色。
見他並沒有要放人的意思,不敢上前。
倒是陽子敬笑道:“王妃醒了,在下也可以放心了,傷了王妃是在下的不是,在下該殺!”
周媛嬡笑道:“陽先生說的哪裏話,你也是為了大順著想,我是不會怪罪你的,王爺,不如就放了先生吧!”
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如此,要是周媛嬡不死,司馬晨就會被要挾,那樣大順的軍隊就會止步不前。
絕對不能讓兒女情長影響了軍過大事,就是順元帝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
司馬晨的臉上一派剛毅,似乎是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周媛嬡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懇求的望著他。
司馬晨歎了一口氣,她對自己這樣狠,怎麼對別人就這樣寬容呢?
便喊人放了陽子敬,但是死罪可免,這罰還是要認的,五十軍棍是逃不了的。
司馬晨不讓周媛嬡在這裏久坐,堅持要將她送回去。
見目的已經達到了,周媛嬡不想和他僵持,乖乖的回了大帳。
司馬晨對待她很小心,周媛嬡笑道:“四郎不比太過緊張,我隻是傷了心,能走路。”
司馬晨沒理會她說什麼,依然很小心的攙扶著,周媛嬡也由著他去。
阿緋小心的跟在後邊,王妃可是自己招惹過去的,也不知道王爺會不會怪罪自己。
司馬晨將周媛嬡扶著上了塌,臉色並不好看:“安安,是不是每次有了危險,你都想著離開我?”
周媛嬡一愣,他怎麼會這麼想呢?自己隻是不想拖累他罷了。
他卻沒有給周媛嬡辯白的機會:“你不必解釋了,我不怕你的拖累,母妃當初就是不想要父皇太過為難,所以自殺了,你也想要學習母妃離開我嗎?”
說著情緒有些激動,緊緊的抱住周媛嬡。
將才一番牽扯,周媛嬡的傷口已經崩開了,這會兒有些疼,但是她忍住了,直到阿緋見她的衣襟上有暗色的血跡,這才驚呼道:“王爺,王妃的傷口開了!”
司馬晨低頭一看,果然如此,有些慌亂:“我弄疼你了?”
周媛嬡搖了搖頭:“四郎,我不疼,還有,我不會離開你,我要代替母妃守著你!”
司馬晨的心莫名的顫了顫,但是還是很快的接過樂阿緋的醫藥箱開始給周媛嬡上藥。
周媛嬡也不奢求他再說些什麼,自己確實是差點就離開了他,而且最近這樣的次數真的有些多,陽先生說得對,隻要有了狀況,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