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有些心酸,但是不敢表現在麵上,定定的望著周延齡的眼睛。
周延齡有些受不住二夫人的眼神,但是也知道眼下不逼母親一把,她隻怕還不會出手。便生生受住了。
但是也不能將人逼得太過,放柔了聲音道“母親,你不會讓我失望是嗎?”
說完望向二夫人,眼神裏充滿了對侯府的渴望。張氏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道“你想讓母親怎麼做?”
周延齡的眼神一下放光了,那光芒有些刺傷了張氏的眼,哪隻周延齡一下握住了張氏的手,自從兒子長大後,這雙手多久沒有摸過自己了,張氏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牽著兒子的手在紫薇院內散步,那時的兒子眼中什麼也沒有,隻有對自己的依賴。
此時握住了自己的手,一下子出動了張氏的內心,有些淚意湧上來,但是張氏極力忍住了。
隻聽周延齡道“想必父親也在想辦法,母親身在內宅,多去老夫人的院子裏走動走動,不要輕易放棄中饋的歸屬,隻要掌控了侯府,我們便可以方便許多,父親和我都需要您的支持。”
張氏想到自己十五歲便嫁給了二老爺,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掌管過中饋,進門的時候武安侯夫人已經在侯府站穩了腳跟,自己就是她的一根腳趾也不曾撼動,有些哀哀的望向周延齡道“母親怎麼才能將中饋奪過來呢?”
周延齡道“兒子與大哥不過相差半歲,想必現在大房應該在張羅親事了,母親就以我也到了年齡的理由去祖母麵前哀求中饋權。婚姻大事,長姐自己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家,哪裏能操辦這些事情?”
張氏有些心動,可是自己還沒有幫兒子看好人家的,這該怎麼開口呢?
周延齡見張氏的眉目間有了動搖,又接著道“母親,你隻管放心去,祖母是我的親祖母,她一定會幫著你的。”
張氏諾諾道“兒子,可是母親還沒有想好要為你娉哪家姑娘呢!這要怎麼張口啊?”
周延齡有些急切道“母親,先將中饋拿到手,二房不比大房富貴,父親手中沒有銀錢走動。就是你有了銀錢也會方便許多,兒子眼下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哪裏能真的說親?”
這是要自己去老夫人麵前虛晃了,雖然老夫人一定會幫著自己,張氏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著兒子那個樣子,又不忍心拒絕,堅定道“你放心吧,明日一早母親便去昭然院。”
明日是會試結束的第一天,將是京城裏相看的最佳日子,每年到了會試結束便會有些低等官員看中舉人們,與之結親,職位高些的官員都會等到殿試結束後才開始相看。
二老爺在朝廷的職位不高,但是有著做侯爺的大哥,想必能說戶好人家的女兒。
周延齡此時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二老爺還是想和兒子說說會試的事情,便來到了紫薇院。
見正院房門緊閉,丫鬟們都守在屋外,有些皺眉,不知道妻子和兒子在說些什麼,可不要動搖了齡兒的心才好,想到這裏加快了腳步。
二夫人身邊的丫鬟迎上去,加大了聲音道“老爺回來了,夫人和少爺在屋裏呢。”
二老爺不悅道“我有眼睛,看得見,還有,我耳朵很好,也聽得見。”一甩衣袖便要進門去。
哪裏知道房門從裏麵開了,開門的是張氏,二老爺快步進了室內,遠遠聽見二夫人讓丫鬟去沏茶。
二老爺見兒子虛弱的在躺椅上望著自己,心下一緊,上前追問是怎麼回事。
周延齡當然不會將二夫人供出來,剛剛才動搖了母親的心,若是將此事告父親,依父親那個性子必定會辱罵母親,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隻聽周延齡虛弱的道“無事,是天氣太熱了,我有些受不了。”
二老爺不疑有他,從小就接在手邊教養的孩子怎麼會對自己撒謊呢,再說這也沒有撒謊的必要,便道“齡兒,為父說過你多少次了,讀書要緊,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周延齡什麼都不會反駁二老爺,此時二夫人親自端著茶水進來了,身後的丫鬟也拿著托盤跟著。
二老爺接過了茶,一口一口的泯著,張氏則接過了托盤裏的粥要喂周延齡。
一切看起來那麼正常
-------我是要說晚安的分界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