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周媛嬡起得格外早,匆匆用了早膳便去了蘭香院,昨日夜裏兩母女商量好了今日要去朱國公府,就連武安侯也要一起去。
待周媛嬡到達蘭香院時,武安侯和沈氏已經在內室喝早茶了,沈氏懷孕後的茶都換成了紅棗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知道丫鬟通知周媛嬡已經到了院子裏,兩個人才放下茶盞。
周媛嬡規矩的請了安,內心卻是十分激動的,不知道未來大嫂會是朱府的哪一位姑娘。
沈氏瞧見女兒那副心焦卻又極力忍耐的樣子,笑道“安安,禮物可都備齊了?”
周媛嬡上前數道“準備好了呢,父親昨日將朱府的情況告知女兒了,女兒便列了一個冊子,母親可要過目?”
沈氏悠然道“不了,母親就愛聽安安說話,你給母親說說吧!”
見沈氏如此有興致,周媛嬡也不耽擱娓娓道來“朱國公和朱國公夫人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在順元元年去世,長女就是我的嫡親祖母也已經去世了。現如今繼承朱國公爵位的是朱府大老爺,另外府裏還有朱二老爺一家,早已分家,所以三房的庶支也已搬出國公府。母親,你說我說的對嗎?”
實際這是簡單了說的,朱大表舅如今在朝並沒有太高的位置,不過世襲罷了,朱大舅母王氏卻是與當朝丞相夫人王氏的本家,權權相扣,也說不清朱國公如今的實力是如何了。
現朱國公朱光昊與國公夫人王氏育有兩女一子,長女朱湛娟,次女朱湛清。長子朱晟睿。也有兩房姨娘,一房所出之女名為朱亭曉,另一姨娘育有一子一女,分別為六小姐朱亭妍,二少爺朱浩峰。
二房是嫡支,且朱二老爺在朝廷上是三品官員,朱二夫人文氏。夫妻兩有兩子一女。長子行三,次子行四,長女為府上的二小姐。
這些冊子上都有詳細列出來,沈氏心裏當然清楚朱國公府的情況,這是考驗考驗女兒罷了。
見人數列得清晰,禮物也備好了,便尋思著要出發。
武安侯也很久沒有去過了,這些年礙於孝道,自己也不好明麵上和朱府過多交涉,昨日裏遞了拜帖過去,隻當作是歡迎了。
武安侯發話道“一切準備妥當了便出發吧!”說罷親自攙扶著沈氏先行一步了,周媛嬡低著頭跟在身後。
因為怕路途顛簸,沈氏會不舒坦,一路上馬車都是緩緩前行,所以便花了些時間才到朱府。
周媛嬡早已將送給幾位老爺和少爺的禮物備好給父親帶過去前院,自己和沈氏的馬車則一直緩緩前行至二門處。
卻看見一中年婦人,富態可掬的站在二門處,身旁簇擁了一堆丫鬟婆子,想必是府裏的哪位主子了。
待馬車停穩後,周媛嬡在丫鬟的攙扶下當先下了馬車,車夫拿來下馬的小梯子給沈氏用,周媛嬡在一旁照料著。
沈氏下了馬車後,那名婦人便走上前來,臉上掛滿了笑容道“弟妹,你可來了,從昨日接到帖子後整個府裏都在等著呢!”
聽這名婦人的話是府裏的夫人了,便上前行禮道“二舅母,母親從昨日起就有些激動,還自責說許久未曾前來,也不知道舅舅,舅母們可有責怪呢!”
見自己並沒有說自己是誰,這小姑娘便能準確無誤的說出來,心裏暗讚一聲。
沈氏道“嫂子,我這丫頭就是說話有些調皮,真是阿暉的不是,讓嫂子在此等候良久。”
朱二夫人文氏那帕子擦了擦嘴角道“弟妹說的哪裏話?平日裏你忙,不能親自前來,逢年過節的禮節卻從未少過,我們怎麼會見怪呢?”
還是文氏身後的嬤嬤提醒道“夫人,快請候夫人和小姐去屋裏坐坐。”
似是才想起來般,文氏一拍手掌道“哎,你瞅瞅我這記性,怎麼能讓你在這裏久站呢?”又看了看沈氏的肚子道“且有些月份了吧,快快隨我進屋去,大嫂要是知道我怠慢了你還不知道要怎麼罰我呢?”
這文氏倒是個爽朗的性子,沈氏並不反感,笑道“嫂嫂快莫這樣說了,是我與嫂嫂相談甚歡忘記時辰了。”說完便跟著文氏一同往內院走去。
朱國公府裏沒有高調的豪華,內裏卻也精致,想必當家夫人王氏是個不錯的,不知道她的女兒們如何?若是侯府能與朱國公大房結親想必是再好不過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正院,朱府早已分家,二房在外麵早已置辦好了宅子,隻是大房二房是嫡親的,自然就在府裏住下了,如今的正院是朱國公夫人王氏的存菊堂。
沈氏帶著周媛嬡進入到內室時,屋子裏倒是也沒有其他的人,想必這個時候還不到出來的時候。沈氏正要帶著周媛嬡見禮,王氏製止了,笑道“弟妹,咱們多年未見,切莫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