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箬聽見那灘化作膿血之前的男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伽箬,你欠冰璃的情總有一天會有人討回來的,你以為你能夠獨善其身相安無事嗎?真是癡心妄想。”
黑色的長靴踩在那灘膿血上,伽箬半掩住鼻:“癡心妄想之人恐怕是你吧,連死了都還是惦記著那個七公主冰璃,你對她的情意還真是綿長,隻可惜魔族的人是絕不會有來生的。”
“箬。”耳畔傳來輕柔呼喚,伽箬轉過身,見到女子撐著半坐,“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我覺得渾身難受,我的頭。”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不過是解決了陳年的一件舊事,我來看看。”真不愧為碧霞珠的化身,被他下了咒便能如此迅速的清醒,隻可惜正是因為是天界至寶的化身,才會讓她頻頻惹來無數麻煩。不過言偲的麻煩會就此而止,他並不會任其繼續發展下去,隻要有他在的一日,定當能守護她的安全,不過那些想要窺探言偲的蛇蟲鼠蟻,也得想辦法驅除。
伽箬是個心思暗沉而又霸道的男子,既然戀上了一人,他可不願意在她的心中還藏著其他的男子。
“現在覺得頭疼好些了嗎?”他學著凡人的樣子輕輕的按著她的頭,並且時刻保持著不大力捏碎她的腦袋,“這些天又加重了。”
“是啊,我覺得我又忘了許多事,險些快記不起你的名字。”
他緊緊握住言偲的手,湊近:“你又記不起我的名字?難道說,又忘了?”
她搖頭:“險些記不起,但使勁想一想還是能想起些什麼,箬你弄疼我了。”
他鬆了一口氣,所幸的是她還記得他,否則他的那顆心非瘋了不可,但又怕言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又問:“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吧。”
“嗯,模模糊糊間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魔君從來不會以這樣的態度待人,但她卻能日日享受伽箬給予的關懷,心中燃起一絲溫暖,卻又夾雜著些許痛楚。
在她心底的深處似乎還藏著什麼,那個的名字完全無法想起,隻是有一種感覺,當她越想要靠近伽箬時,心底越是傳來種古怪的呼喚。
經過一整夜的圍剿,邪妖們終於將來犯的天兵天將全數抓獲,這應當是千百年來屬於妖的第一次勝利,所以當他們腳踩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角洋溢著傲然微笑時卻不曾看見坐在禦座上男子眼底的一絲冰冷。
“還是魔君大人好計策,這才能將這些仙全都抓獲。”虎頭蛇身的妖扭著站出,聲音十分尖銳。
“有了大人的帶領,我們苦無之地的妖也能翻身了,到時候別說是北俱蘆洲,就連三界我們也不會怕他們!”
“魔君大人!”
“誓死效忠魔君大人!”
修長白指輕輕抬了抬,左手上那根紅色長繩顯得格外醒目,當他抬起手時,殿下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大家都卑微的屈在地上聽候魔君大人的調遣。
他輕撫著手指上一枚金色的戒指:“今日召集大家來是有兩件事情要宣布。”
“第一件是有關我自身的,林瑤華已經找到藏匿在蒼華山脈上我的殘魂,隻要他能將殘魂順利帶回,我的法力將會恢複以往的三成若是那樣的話,也就不用懼怕天界的神仙。至於第二件事,我準備擇日迎娶言偲過門。”
“大人法力恢複那是天大的好事啊,那樣我們也就有好日子了。”
“是啊是啊,恭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