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湘這一說起來便是沒完沒了,頗有同我說上一天一夜的架勢,我忙和住了她,侃道:“瞧丫頭長得眉清目秀怎麼就要去當了說書先生呢”
如湘聽後臉微紅,一跺腳便道:“小主不好這麼說的,奴婢才不做那拋頭露麵的事兒”
我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這太妃還真是給我送了個有趣的丫鬟。
且不論她於我是敵是友,前朝的太妃再怎麼糾葛怕也不會留餘到今朝,大抵當真是一見如故了。秀選時我也不怎麼敢向上望,連那三位問話的都沒怎麼瞧清楚更不說這不知曉的太妃了,哪裏也是要好生去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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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後我揮退了婢子叫如湘與緋瑟把我的書箱翻出來去尋那本“鴛鴦譜”。可怎麼翻箱倒櫃卻尋不著了,看那倆丫頭大汗淋漓的模樣我卻怎麼也不好意思叫她們再尋下去,連稱沒了興致叫她們去給我沏茶來。
兩個丫頭倒也好糊弄,應了聲就去了。
“小主,小主……”才去沒一會兒,我便聽見有人匆匆忙的高聲喚我。心頭一堵,張口就道:“慌張什麼,皇家的婢子竟是這般的?什麼事兒快些從容與我道來”
如湘一愣,卻也來不及多想,忙平息喘氣道:“竇妃,竇妃到胭脂園來了”
聽了後我也鬆一口氣:“瞧你急的,這哪裏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快隨我出去吧”
領著如湘到外園去,一幹公公婢女早跪在了那兒,我暗自咋舌這竇妃好大的陣仗,忙上前去俯身屈膝道:“美人蘇氏見過竇妃,望娘娘千歲金安”
“喲,這怎麼好擔得起,信封的美人可不要到時候行禮給弄壞了,快些個起吧”輕靈的聲音送出的是尖薄的話,我著實有些受不起這似二娘一般的諷語,卻礙著身份不好發作,弄出一副斂眉謹聽的模樣來。
“胭脂園?點兒花沒有做什麼叫胭脂園呢。來人啊,傳本宮的命下去,給蘇小主這兒添點兒彩,送幾盆子花來,這堂堂美人住的地兒沒個富麗也得堂皇吧?你們這些奴才是什麼辦事的,是要作死麼?還是看人家蘇小主好欺悔?得虧本宮今兒個來瞧一眼,反之你們還不得登上了天去?”竇妃橫完跪在地上的公公轉過身來同在一旁的我和顏悅色道:“妹妹就安心在這兒歇息一日,明兒個去皇後那兒初次定省姊姊來同你一塊兒去,看這些奴才還怎麼作踐你”
我可是聽出來了,竇妃這哪裏是在指責奴才,分明借著口來汙我連奴才都好作踐,偏生我又不好駁了她的口,隻好笑著應了。還好她也沒留多久便擺著陣仗又踱步回了去。我看著如湘與地上跪著的一眾人心上無名竄上火氣,揮了袖子便叫起。
如湘咬了咬唇上來輕聲道:“是竇妃極會做人,若當真不溫不火也不會有多少人靠上了她”
這一說我便明了,卻也著實糊塗。難不成我入宮當真就成了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切割?才沒三日便吃了兩次悶頭虧,還明著都是為了我們好。也不知阿姊與沈喬榕那兒怎麼樣了,前勢堪憂啊甚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