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競風定神長籲一口氣:“來。”旋即牽著殊兒進了自個的廂房裏。
兄妹兩個麵對麵落座一處,一來二去的言語描述,殊兒才知自個這哥哥是遇到了件怎生棘手難辦的那一幹事兒!
原是今兒個晨時競風出門去當值,半路一個衣著襤褸的行乞之人突忽的拉住了他,向他狀告遼王約一年前不經楚皇首肯、擅使人引著遼王府本府侍衛將他泱泱丐幫總部一舉殲滅、更殺傷丐幫成員無數這麼好一大狀!
大楚民間這最為強勢的組織“丐幫”,於一年前突然被神秘人剿滅。這一事也於舉國上下沸沸揚揚的傳過好一陣子,但人人都隻知能有此般本事的神秘人,身份地位必定不低不輕微,卻是從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而那丐幫長老卻是從現場尋到的一塊令牌知曉了罪魁禍首——那檀木小令是皇族特製的樣式,上麵分明清清楚楚的刻著一個“遼”字!
上官競風官拜吏部侍郎,按理這事兒不歸他管顧,但人家巴巴的攔住了他並且向他狀告了遼王。他怎麼說都是個官員,如此,雖不是他的分內,他也委實是不好脫身的幹淨徹底了!
殊兒玉指輕叩幾麵,不緩不急徐徐問道:“那向你告狀的丐幫之人呢?”
“我就後怕這個。”競風眉心糾葛,“當時那看年歲看做派像是個長老級的乞丐已經幾近彌留,他貌似是剛巧碰到了我,自我這身衣服認出我是個官員,便找上了我,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向我告了這一狀,給了我這個遼王府的令牌。”說著將小令遞過去。
“之後他便死了?”殊兒接過令牌隨手撫摸著,“真是夠鬧劇化的!”
“嗯。”競風頷首,麵上擔憂之色難退,“其實人一死也就什麼都解決了,這事兒畢竟關乎的是遼王,我怎麼敢去尋皇族的晦氣呢!可你也知道的……”於此長長歎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就是遼王了。因著這一點,遼王與太子的關係一向不大好。而這乞丐出現的委實突然,告誰不好偏生告的又是遼王……所以,縱他現下已經死去,我還是不免擔心,就怕萬一這裏邊兒有著極深的水。”
殊兒且聽且思,抬眸緩緩:“所以你擔心這原是太子設下的一個套,是太子針對遼王布的這一個局。若你將遼王這事兒私自壓下去當什麼也沒有發生,恐太子指摘你包庇遼王、與遼王結黨營私。”
“我就是在顧慮這些!”競風再歎,心事被戳中,神情變得頗為激動,“但若我當真去寫封奏疏將這令牌一並呈於皇上,那就是公然得罪了遼王……妹妹你說,我這是壓也不是報也不是,卻叫我到底怎麼辦才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