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此刻,他的愚蠢他的異想天開竟然成為了事實,興奮有之激動有之疑惑有之害怕有之擔憂有之。
一雙溫熱的手覆上他的手,帶著他的手往下扯,將麵紗拉開。
完整地麵容呈現在眼前,周圍一陣倒吸氣的聲音,陶伊尋帶著疑惑地神情看了看周圍,隻見女眷們都抱著掩嘴淚流,爺們擋著一堆粉衣女子分神看著那張麵容,也都震驚了。
還在企圖衝破重圍的粉衣女子們看見炎炙辰懷中的女子後,深深震撼住了,能把粉色衣裙穿出這種味道的,確實很美呀。
炎炙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孔熟悉的眼眸在轉了幾圈後,終於看向他了,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她,當真回來了。
扳過她的身子,他擁她入懷,貼近她的臉,覆上她的唇,唇上的桃花清香讓他懷念而又興奮,他親親舔著她的唇,然後加深力度。
旁上的人才反應過來,趕忙把還在好奇地琢磨著這樣的行為是什麼意思的五個好奇寶寶撈出來放到身後去以免受汙染。
那堆粉衣女子們慘絕人寰地“啊”了一聲後,走的走,哭的哭,咬牙切齒的咬牙切齒,總而言之,人是散開了。
陶伊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隻覺得快呼吸不上來了,可就是推不開他,身子漸漸軟在他懷裏,他在她快窒息的那一刻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她紅著臉任他輕輕舔舐著剛剛被掠奪的唇,靠在他身上喘氣。
旁上的炎老爺再次輕輕咳了一聲以示存在:“回府再說罷。”
一夥人趕緊附和上:“是是是,回去吧。”
炎炙辰緊緊摟著陶伊尋說:“尋兒……”
陶伊尋還在迷糊中,應了聲:“呃?”
炎炙辰心裏一種壓抑不住的情感湧上心頭,很想把她綁在身邊。
炎炙靈小心翼翼地說:“三哥,我們進去吧?”
炎炙辰看著陶伊尋點點頭,然後打橫抱起陶伊尋在眾人的驚愕中進了府。
炎炙靈想,三哥是多舍不得放開三嫂了!
炎夫人想,老天有眼,尋兒,可算回來了!
炎大少奶奶和炎二小姐想,回來了回來了,這下一家子團員了,咳,待會該怎麼跟那般小兔崽子解釋剛剛三弟三弟妹的行為呢?
炎家大少爺和兩女婿想:炎炙辰看來很猴急啊……
炎老爺想: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
正廳裏早已有了不速之客,一屋子的人都在詫異他是怎麼進來的。
黃衣和尚朝炎氏夫婦施了個禮,問:“施主可還記得老衲?”
炎氏夫婦頓悟:“可是慧慈方丈?”
慧慈點點頭:“呃逆拖佛,施主還記得老衲。”
炎老爺趕緊請慧慈上座,“怎敢忘記,當年方丈對老夫可是有指點之恩。”
慧慈微微一笑:“此次老衲來,是來交代陶施主之事的。”
眾人皆疑惑地看著被打橫抱著的陶伊尋,慧慈朝著陶伊尋親切一問:“陶施主可還記得他們?”
陶伊尋看著慧慈又看看其他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炎夫人驚訝:“方丈,這是?”
慧慈站了起來解釋:“五年前老衲將陶老施主的遺體帶走,本想超度火化,可是陶老施主命不該絕,竟然活了下去,可惜半身行動不便,在我寺中修養,本想不再擾女兒遁入佛門,不料聽聞陶施主身遇不測,便懇求老衲見女兒最後一麵,於是老衲連夜入府,將陶施主帶走了。”
炎炙靈急急道:“當年三嫂的屍體不見了,就是你偷的!”
炎老爺怒斥:“靈兒,不得無禮!”
慧慈微微一笑頷首:“正是正是,老衲原本隻想將陶施主次日送回,不料發現陶施主也命不該絕,竟有微弱的氣息在,後來才發現,原是那毒藥是過了期的,藥效持續時間不久,大部分隨著刀口的血流出體內,而且後來的止血和清毒措施做得很好,所以才有了那微弱的氣息。”
炎炙靈驚愕了:“你說古蘭兒用過期的毒藥?”
炎夫人:“靈兒,你聽方丈講完。”
慧慈繼續說道:“不錯,陶老施主懇求老衲救陶施主,老衲也唯有一試,可是無論老衲用什麼法子,陶施主除了有氣息外,卻不見醒來。直至陶施主腹中孩子的死胎在藥物的作用下取出,陶施主才漸有起色。不過,當陶施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醒來的陶施主記憶受損,誰也不記得,於是,陶老施主就將陶施主留在身邊,想等陶施主記憶恢複再讓她回來。”
炎炙辰抱著陶伊尋的手顫抖了一下:“你說尋兒,她失憶了?”
炎炙靈否認:“不可能,三嫂剛剛還喊我來著!”
慧慈笑嗬嗬道:“女施主莫急,後來三年裏,陶施主伴著陶老施主在我寺後山長住,陶老施主一直盡力幫陶施主尋找失掉的記憶,直到一年前陶老施主逝世。那是老衲就向將陶施主送回來,無奈陶施主一心守孝不肯出山,一直到半個月前,陶施主忽然來找老衲,說是想見一個叫炎炙辰的人,老衲想,是時候讓陶施主回來了。”
炎夫人看著陶伊尋,又看看慧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謝謝方丈,謝謝……我們炎家,無以回報啊……”
炎老爺跟著也跪下,於是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一地千恩萬謝。
慧慈念了句“呃逆拖佛,善哉善哉”,留了句“不敢當不敢當,望好好珍惜”便走了,餘下一屋子的人又驚又喜。
炎大少奶奶扶著炎夫人,炎炙靈扶著炎老爺起了身,都往陶伊尋那湊,弄得陶伊尋有點措手不及。
炎炙辰把陶伊尋放下,依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這輩子,他怕是再也不能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