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毒心(2 / 2)

這涼閣裏麵擺設也極為簡單,以利於通風除濕,擺設雖簡,但是這每一樣都是李明姬和蔣乘風在整個蘇州城內精挑細選而來的,那一床一案一凳一櫥,是城中觀前街有名的木匠張店裏的鎮店之寶,都是用了上好的百年梨花木打造,放在屋中冬暖夏涼,那黃銅鏡和琉璃燈是在寒山寺請的聖僧開光過的寶器,可以驅邪避凶。

到了盛夏之時,涼閣內架上冰塊,冰上酸梅西瓜,清爽宜人,二人就在這涼閣內居住,因此這裏是最受李明姬喜歡,往後除了寒冬,二人幾乎不回臥房,一般都在這涼閣居住,因此也是二人相處時日最久的地方。

蔣乘風沒想到在這渤海鳳梧宮中,竟有和那故居涼閣一般無二的房間,方才文仲山李明姬每月都要來此住上幾日,可見李明姬這一十三年來對他依舊是念念不忘,但是現如今時過境遷,自己落得身有殘疾,而愛妻明珠業已貴為渤海王後,恐怕明日一見之後,今生再無相逢之日了,睹物思人,怎能不讓他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沒過一會兒,一個老者,提著一個食盒進來,從裏麵拿出飯菜,還有一壺酒,放在案上,也不講話,隻是上下看了看蔣乘風,那蔣乘風此刻滿心悲苦,絲毫不覺,那老者一直一語不發,打量完蔣乘風後,轉身帶上門離去。

好半蔣乘風才發現桌上早已經擺上了飯食,這才隱隱約約覺得剛才好像有個老者前來送飯,他也並未多想,並未動筷,隻是拿起哪壺酒來,仰起頭,咕咚咕咚就喝了兩口,一聲長歎,又舉起酒壺,不停喝酒,不一會兒,就將哪壺酒全部灌進肚中,這時就覺得頭暈眼花,又望見黃花鏡中自己如今的麵容,哀歎一聲,趴在梨木案上,嗚嗚低聲哭了起來。

正當他失聲痛哭之時,就覺得肚子裏一陣翻騰,緊接著就好似五髒六腑都擰在了一起一般,豆大的汗珠也從他頭上冒了出來。

蔣乘風瞬間酒意就沒了大半,心裏咯噔一下,嘴裏道:“不好,這酒裏有毒。”剛了有毒,蔣乘風就覺得眼前發黑,緊接著從鼻孔裏和嘴巴裏就淌出鮮血,蔣乘風大叫一聲,從梨木凳上仰麵摔倒地上,掙紮幾下,便不再動彈。

不一會兒,文仲山帶著方才那個老者開門進來,一看蔣乘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文仲山麵無表情,示意那老者上前查看,那老者伸手摸了摸蔣乘風的脈搏,又試了試蔣乘風的鼻息,而後來到文仲山麵前,道:“王爺,已經沒氣了。”

文仲山點了點頭,但是似乎還不解氣,上前一腳踩在蔣乘風屍體之上,道:“王兄,這都是你自找的,孤也不想這樣,是你逼孤這麼做的,下輩子你再投胎做人,記住別再這麼貪心了。”

完文仲山又對那老者:“趕緊處理幹淨,不能留下一絲痕跡,還有這件事如果有半個字泄露出去,心你滿門老少。”而後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那老者等文仲山走了半,這才開門出去,好一會功夫,叫了兩個年輕人進來,把蔣乘風的屍體用麻袋裝了,老者又指揮這他們桌子上收拾幹淨,桌椅擺好,這才趁著夜色,扛著麻袋,從後門悄悄出了鳳梧宮,直奔鳳塚而來。

那兩個年輕人輪換扛著蔣乘風,邊走邊道:“爹,這人死沉死沉的,這麼黑,路又這麼難走,幹嘛這麼麻煩,非要去那鳳塚呢?直接路邊刨個坑埋了不就完了嗎?”

那老者麵色一沉,道:“廢什麼話,趕緊快走。”

那兩個年輕人不敢再多言,隻好扛著蔣乘風,一直走了兩個多時辰,方才來到鳳塚,老者帶著他們進了石道,來到鳳塚石門外,這才停下,那老者讓那兩個年輕人將麻袋打開,把蔣乘風拉出來平放到地上,然後那老者從腰裏解下個葫蘆,又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撬開蔣乘風的嘴,把藥丸塞進去,又把葫蘆嘴對準蔣乘風的嘴,將那藥丸硬生生灌了下去。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就聽蔣乘風肚子裏咕嚕嚕一響,那老者方才長出一口氣,又過了一會兒,就見蔣乘風獨眼這才睜開,這老者扶著他坐起身來,蔣乘風緩了一會,這才看清一個老者和兩個年輕人站在麵前,周圍黑乎乎的就見一麵大石門立在麵前,自己頭疼如裂,不禁問道:“你們是何人,這又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