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萬裏靜靜地聽秦蒼羽完,冷笑一聲,道:“姓秦的,你什麼?!無辜?那文仲山,文寅風,還有鳳梧城的滿城上下,哪個又是你口中的無辜之輩,不錯,我是毒封大海,我是殺人無數,是我做的我不會不認,我蔣萬裏從來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是我從沒有留過什麼書給柳不疑,栽贓文寅風,就是現在,我想滅了整個鳳梧城也是易如反掌,何須那柳不疑兵變,又何必栽贓文寅風?那柳不疑起兵,本在我意料之外,隻不過對我來,有百利而無一害,我不過是稍加利用而已。”
蔣萬裏這幾句話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秦蒼羽和文鳳翎不由得都是臉色一變,秦蒼羽低頭望向文鳳翎,文鳳翎這時也抬頭看向秦蒼羽,嘴裏道:“這是我聽大哥親口所,難道……”
這時李茯苓突然哎呦一聲,好像剛從夢中蘇醒一般,皺著眉頭道:“姓秦的子,鳳翎妹妹,你們兩個可真是掃興至極,我尚沉浸於蔣乘風和李明姬淒美的真情之中,你們卻把蛇王的話題引到別處去了,那留書起兵之事,我一清二楚,不過現在時間還充裕的很,咱們一件一件來,先等蛇王把文仲山,文寅風的罪孽完了,這才是這出大戲最精彩的地方,也是如今所有事情的源頭,等蛇王完,我再給你們詳細解釋。”
這李茯苓每次都是語出驚人,好像一切都了然於胸,但又好似所有事情與她並沒有關係一般,看她的目的就隻是想聽蔣萬裏訴這陳年往事而已,更加上她的性格,好似一日三變,就連名字也都各不相同,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百思不得其解,隻是如今事事都還是迷霧重重,秦蒼羽倒也想弄個一清二楚,因此點了點頭,道:“既然尚有下文,那就請蛇王將這往事完,再請茯,嗯,再請李茯苓你解開一切的謎團。”
其實現在不光是秦蒼羽他們,就連蔣萬裏心中也有諸多不解,也想最後聽聽這百變雞王到底目的是什麼,為何她對這些往事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似的,因此他也索性繼續了下去。
蔣乘風向文仲山了自己的心願,文仲山聞言低頭不語,似乎心中計較頗為猶豫,蔣乘風看文仲山不言語了,不由得急道:“大王,想當年大王與我八拜結交,推心置腹,我蔣乘風何等為人,大王豈能不知,我從來言而有信,想我已經答應大王就此離開,不再回來,更不會驚動明珠,就絕不會食言,自此一去,今生今世我和明珠再無相見之日,難道連這的心願,大王都不願滿足嗎?”
文仲山這才道:“王兄,你又誤會了,王兄這等要求,孤豈能不準,隻是這鳳梧宮雖比不得大明紫禁城,但也是那三尺禁地,同時又不能驚動眾人和明珠,因此孤方才隻是想什麼時機帶王兄進宮去見明珠最為穩妥。”
蔣乘風這才放心,趕緊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聽大王安排。”
文仲山雖然嘴上是這樣,但是心裏卻並不是這樣想的,他本來以為用文寅風的前途就能服蔣乘風離開渤海,但是沒想到蔣乘風無論如何,非要見李明姬一麵,他這心中就開了鍋了,雖然蔣乘風承諾隻是遠遠看看李明姬,絕不驚擾,話雖如此,但是到時候蔣乘風一見李明姬,情難自禁,忍不住上前相認,那自己多年心血,就全化為泡影了。
尤其是當初李明姬以身下嫁之前,言之確確,有三個許諾,其中前兩個文仲山對蔣乘風並無隱瞞,但是這第三件,文仲山可是隻字未提,那就是如果蔣乘風尚在人間,無論如何,李明姬都會帶著文寅風去和他一家團聚,文仲山不得阻攔。
這過去一十三年,無論李明姬還是文仲山,都認為蔣乘風已不在人世了,因此這第三個條件,兩人也就都沒再提起,可是今日文仲山眼睜睜看著蔣乘風站在眼前,那李明姬所言的第三個條件,如今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