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留意三人的舉動,依舊好整以暇坐在那裏,不停怪笑,而後道:“看來三位還是有點見識的,這不就對了,多活一刻是一刻嘛,多活一會就是賺的。 ..那就請三位上眼吧。”著衝著那三隻大鼠吹了幾聲口哨,就見其中兩隻巨鼠箭一般的竄出,奔著兩頭山羊相繼撲了上去,那兩頭山羊依舊是渾身抖,等那兩隻巨鼠死死咬住後脖子,也沒有奔跑逃命。
隻見那兩隻巨鼠,咬住山羊脊背,身體緊緊趴在羊身之上,咬上就未鬆口,不一會兒,隻見那兩頭山羊口中吐出血沫,身子晃了兩晃,撲通摔倒在地,兩眼翻白,不停抽搐。三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巨鼠竟然身帶劇毒,而那兩隻山羊隻一口就毒全身,比之尋常毒蛇,更加厲害百倍,因而這才一點不怕同樣身有劇毒的毒蛇。
而這時旁邊的鼠群一下子一擁而上,直奔山羊肚子的傷口,抓撓嘴咬,不一會就將兩隻羊的肚皮刨開,隻見羊肚裏的心肝腸肚裹著一個大大的皮囊,伴著黑色的血水淌出肚外,灑落一地,那些一些的大鼠紛紛在撲在羊身上啃食羊肉,還有一些迫不及待的啃食內髒,而那三隻巨鼠和那些體格較大的老鼠,絲毫不理睬那羊肉和散落的腸肚內髒,一齊撲向那兩個大皮囊,群鼠幾下就將兩個皮囊咬出兩個大口子來,瞬間從皮囊裏翻滾出無數條相互纏繞,攪成球狀的蛇來。
李如鬆三人一看,這些均是那俗稱野雞脖子的劇毒之蛇。這些毒蛇不知怎地被塞進那個大皮囊中,此刻皮囊開裂,群蛇一擁而出,正打算四散奔逃,那三隻巨鼠領著鼠群竟然絲毫不懼,跳入蛇堆,爭相啃食毒蛇。
那些毒蛇見了這些怪鼠,竟然一一將身子蜷成一團,用身體蓋住自己的蛇頭,絲毫沒有反擊的樣子,任由鼠群啃咬。不一會的功夫,兩大皮囊的毒蛇均被吃的隻剩森森白骨,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原來這所謂的“包子”,竟然是活羊做皮,毒蛇做餡,飼養鼠群的食量。
此刻那兩頭山羊的身子也被鼠群啃掉大半,已經裸露的胸骨尚在滴著黑血。羊的膻味,蛇的腥味,血腥之氣,更有濃烈的大鼠腥臊之氣混在一起,眼前遍布殘肢爛骨,碎肉內髒混雜交織,再加上群鼠爭食,在血肉內髒間不停蠕動的恐怖場麵,隻讓李如鬆三人不停嘔吐,差點將去年的年夜飯都吐了出來,三人就覺得膽汁都要吐淨了,還是覺得嗓子癢,胃裏翻騰,不停作嘔,直到最後再難吐出什麼東西出來。
李如鬆三人緩了好一會,實在吐無可吐,雖然依舊惡心,不過比剛剛看到之時稍微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適應了這樣的場麵,逐漸也能呼吸起來,這才現這麼多老鼠並非胡亂竄跑啃咬,而是由三隻巨鼠帶領分成三波,輪番進食,一波啃咬蛇羊,一波依然圍著自己三人,堵著進出的道路,等一波吃飽之後,再行輪替,最後那怪人起身,一群吃飽的老鼠再疊成“鼠椅”,方才的那群組成“鼠椅”的大鼠這才跑去開始啃咬進食。那三隻巨鼠好像是三個領軍的將軍,而鼠群卻好似士兵似得,調度有度,絲毫不亂。
三人均被眼前情況驚是目瞪口呆,都吃驚於這麼多老鼠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井然有序,三人沒有任何機會趁亂逃跑,而那個怪人卻好像極其享受一般,不時閉上眼睛,深吸這混雜的腥臭氣味,又津津有味的看著群鼠爭食,臉上一直保持著詭異的笑容,好像是個廚師辛苦做了一頓上等佳肴,被食客爭相搶食的那種滿足感一般,讓人看去不寒而栗。所幸此刻三支火把依然燒得正旺,那些大鼠也並不敢靠近三人的身前身後。
秦蒼羽見這些老鼠以蛇為食,不僅絲毫不懼蛇毒,甚至老鼠自身都帶有劇毒,那兩頭山羊雖然肚腑受傷,但隻被三隻巨鼠啃咬一口,就毒而死,腦中瞬間轉動,想到尤老爹的死狀和那兩頭山羊是何其相像,而且尤老爹左腿也有鼠類啃咬的新傷。而這些大鼠啃食毒蛇,吸食毒液,而尤老爹也是死於蛇毒,莫非尤老爹就是被這種老鼠咬傷,最終毒而亡的嗎?如果真的如此,那眼前的這怪人就是殺死尤老爹的真凶。
秦蒼羽一瞬之間,豁然開朗,越想越覺得抓到真相一般,尤老爹為何全身並無外傷,腿部卻有鼠類咬痕?為何鐵匠鋪並無蛇蠍,尤老爹卻能身中蛇毒?為何不是毒氣攻心即刻身死而是毒全身之後才亡?為何死後屍體有過肌肉收縮痙攣的跡象?這些謎團似乎都有和合理的解釋,再加上在鐵匠鋪抓到了這樣的大鼠,就更證明了尤老爹是死於這些大鼠的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