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現在是一點脾氣也沒有,走到桌子前打電話。
打完電話,朱三在前麵走,他的司機斷後,中間帶著鄒白、周小芳、王朋還有沈豔芬,有的哆嗦,有的抽泣,還有的哭嚎,熱鬧非常。
直到他們走下樓,朱三鑽進了車裏等,司機帶著那幾個人到了馬路對過,在不遠處的路口,沒多一會兒來了一輛警車,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問了問情況,司機把大致情況說了說,警察把那幾個人帶上了警車。
司機回到車裏,氣壓低得透不過氣,他大氣也不敢喘,回過頭小心翼翼的問坐在後麵的朱三,“三哥,這事兒……後麵要怎麼辦?由著他們這麼去恐怕不行吧。”
朱三的氣哽在咽喉裏,如同被強塞了一團棉花,“我還能不知道不行?王朋倒還好點,鄒白和周小芳又蠢又呆,還他媽指不定說出什麼來,要是吐了不該吐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司機連連點頭,抓住一切機會表忠心,“那您說怎麼辦,我立即去辦。”
朱三手捏著眉心,低低罵了幾聲,“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我他媽還用得著愁嗎?”
朱三在車裏發愁,透過窗子看到外麵這一切的蔣五爺重新坐回椅子上,周明燁笑嘻嘻的說道:“舅舅,今天多謝您啦,您還有什麼吩咐?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他說完就想拉著李喜燕走,蔣五爺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說道:“站住。”
蔣五爺又氣又樂,“你這個小子,怎麼著,事兒還沒有辦妥呢,就想著過河拆橋?”
周明燁瞪大了眼睛,“舅舅可冤枉我了,我感激您都來不及呢,怎麼會過河拆橋?您說,想讓我幹什麼?”
他一拍胸口,豪氣萬丈的說道:“我保證義不容辭。”
蔣五爺一擺手,說道:“少跟我來這套,誰讓你義不容辭。”
他一指沙發,“你給我坐那兒去,吃點東西堵上嘴。”
周明燁無奈,隻好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碟子裏的一塊點心,狠狠的咬了一口。
李喜燕似笑非笑,對蔣五爺說道:“蔣先生,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蔣五爺靠著椅背,手指輕輕撥弄著玉扳指,“李小姐,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對我說點什麼。”
李喜燕心想,這位蔣五爺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冷靜又睿智,而且觀察力也是非常強,也難怪,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這樣也不足為奇。
她也不藏著瞞著,點頭說道:“蔣先生,感謝您的幫助,我很榮幸。”
蔣五爺短促笑了一聲,他伸手關了茶台上的開關,水壺的聲音慢慢沉寂下去,水汽也不再冒,他的臉清晰的映在李喜燕的眼中,線條冷厲。
“李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明燁。”
周明燁噎了一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瞪著眼睛看向蔣五爺,蔣五爺根本不看他,依舊對李喜燕說道:“李小姐,你和朱三有宿怨,是嗎?”
李喜燕心頭一跳,像被人看穿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呼吸微微一滯,血管裏的血都像瞬間放緩了速度。
她當然不能說重生的事,飛快調整好了思緒,淺笑說道:“是的,蔣先生說得沒有錯,我的確是和朱三有舊怨。”
“哦?”蔣五爺微微挑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李喜燕想了想,沉聲回答道:“我剛進城不久,還住在破院子裏,有一天早上去菜市場買東西,我就注意有輛車停在胡同口監視我們,但我不知道他是誰,後來我去找我爸爸,又看到那輛車,而且車裏的人正在和曹梅,就是沈豔芬的媽媽在說話,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是沈豔芬母女找來對付我們的。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了,隻不過朱三並不知道我知道了。”
她最後說的有點繞口,但蔣五爺立時就懂了,他眯了眼睛沉默,並沒有立時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