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一連串的問題,像耳光打在警察的臉上,那個年輕的警察還有些不服,梗著脖子說道:“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裏有個小姑娘是凶手,殺了一個姓裴的老先生,這是殺人大罪,當然要製伏!”
李喜燕的眸子一縮,她第一眼沒有看向那個說明情況的警察,而是看向了裴重。
裴重垂著眼睛,嘴角微微也垂了一下,像是一個鄙夷的神色,但就是沒有驚訝和意外。
李喜燕心想,這老家夥果然是知道點什麼,她又轉眼看向裴直,裴直的臉色一直沒有太好看,特別是在親身經曆了裴重差點邁入鬼門關的情況之後,他察覺到李喜燕看他,微微抖了一下,又匆忙的低下頭。
隻這一下,李喜燕就知道,得,看來這倆人是什麼都知道了。
阿成聽完那個年輕警察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她殺了嗎?你覺得她能殺誰?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等著她一個小姑娘來殺啊?警察都像你這麼辦案嗎?那倒簡單了,那我沒事兒給你們打打電話,是不是能幫著你們辦好多案子?”
製住李喜燕的警察看了那個年輕警察一眼,對方訕訕的不敢再大聲說什麼。
“抱歉,同誌,不要生氣,這裏麵的確是誤會,但是對方說的很清楚,埋單,地點,還有人物,甚至連名姓都說了,所以我們就覺得這是真的,為了保險起見,避免有更惡性的事情發生,隻能先采取這種方式,”他說罷,對李喜燕伸出手,說道:“我們是警民一家親嘛,小姑娘,還請你多多擔待呀。”
他說得很客氣,條理也清楚,事實的來龍去脈也解釋得再清楚不過,李喜燕其實也明白,要是她接到這樣的報案,八成也會這麼做。
阿成“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表示他依舊不太高興。
總得有個唱紅臉的,有個唱白臉的,不然的話這事兒也太好說話了,李喜燕微微笑了一聲,和警察的手一握即鬆,“可以理解,阿成哥性子急,他也見不得我受委屈,你們也多包涵。”
“哪裏,哪裏。”警察哈哈一笑,正想鬆口氣,李喜燕繼續說道:“警察叔叔辛苦,我也能理解,但我到底是平白無故的被冤枉,還被製了這麼一下,以後有什麼後遺症也說不準,最重要的是,萬一這事兒傳出去,我的名聲受損,讓別人以為我是什麼殺人犯,那可就不太妙了,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我以後學業、工作甚至是找男朋友。”
警察臉上的笑慢慢消失,眼睛緩緩睜大,別過頭的阿成抿住嘴唇,忍住笑。
“警察叔叔,我們是一家親,但是親人之間也是講分寸的呀,您說對吧,在接到報案電話的時候,也應該好好甄別呀,真的還是惡意的,不應該腦子一熱心裏一急就衝出來吧,也得好好的分辨一下,萬一有的人是惡意想害我,你們手一抖,打了我一槍,我死了,怎麼辦?那時候你再說警民一家親,我也活不了呀。”
她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這兩個警察的警號,特別是那個脾氣不好的年輕警察,她意味深長的說道:“脾氣要稍微控製一下哦,不然的話,我萬一脾氣不好,要是投訴你們,那就不太好了。”
“……”警察。
“這個……小姑娘,的確是我們……這件事情,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們沒有弄清楚,可是事發突發,話又說回來,對方說的那麼清楚,我也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多人,對方不說別人,就說你呢?”
李喜燕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問我?警察叔叔,這個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不知道啊,所以得要你們調查呀。你這個話就好像那些老師對學生說,怎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那照這種邏輯,我被欺負了,還是我罪過了?要是連您也這麼說,那我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