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淩厲的眼鋒讓她心中一慌,退回原位,眼神閃躲。
她穩下心神,對玄陌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玄陌看出她的意思便退到一旁。
她重新看向景陽王和王妃,沉聲說,“王爺王妃,奴婢那麼多年怎麼對二公子的你們最清楚,奸細之說簡直可笑至極,試問一三歲孩童呆府中十幾年能做什麼奸細之事?她們小郡主編故事的能力倒是讓人耳目一新,”冷冷地瞥了一眼玄馨然,她繼續說道,“毒藥可以栽贓,證人可以收買,王爺作為皇家之人對這些宮鬥手段應該屢見不鮮了,奴婢請求見見那位所謂證人。”
景陽王愣了愣,此女子果然不簡單,那麼短的時間內,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理清思路,靈落,你在本王府裏做個丫鬟還真是明珠蒙了塵。“也罷,就看看你還能怎麼辯解,帶人上來。”
即刻一名丫鬟被帶了上來,畢恭畢敬地作了一揖,“奴婢碧心見過王爺王妃,世子爺,小郡主。”
果然,如她所想,她就是她在回廊處撞到她的丫鬟。
“免了,你且將你看見的說出來。”景陽王揮了揮袖子,雙手背於身後。
“是,王爺。”她直身抬頭,“奴婢今日辰時路過廚房時親眼看到靈管事在膳食中撒什麼東西,當時奴婢還以為是撒了什麼調料,沒有多想。晚些時候奴婢又在後院回廊撞到了靈管事,看靈管事急忙忙的樣子,心中懷疑,便跟了上去,結果居然看見她從竹林出來後便喬裝成了男子模樣,奴婢覺得不對勁,便跑了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二公子中毒了,才知道出了大事,靈管事當時下的是毒藥,喬裝成男子是想畏罪潛逃啊。於是奴婢不敢耽擱,立馬上報,事情就是這樣。”這丫頭流利得像是背了好多遍似的,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賤人,害了二哥還想畏罪潛逃,今天你還想活著出去?”來了人證,玄馨然仿佛能撐起腰板,又開始叫囂起來。
景陽王略帶不滿地看了眼玄馨然,馨兒怎麼回事,越來越粗俗,一口一個“賤人”,真是不堪入耳。又看向地上被壓跪著的狼狽卻冷靜的男裝女子,不禁有些感歎這女子的差距。“靈落,你聽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碧心,你說在廚房看到我時以為我是在撒調料,那請問是以手撚粉而撒,還是放在什麼容器裏?”
“是……是用手。”豆大的汗滴從碧心額際落下。
靈落點了點頭,眼神一轉又問起了玄馨然:“郡主,你可認識這個碧心丫鬟?”
“當然不認識,本郡主怎麼會認識她。”玄馨然立馬撇清關係。
她微微一笑,帶著絕美的魅惑,怔然了全場,“王爺,奴婢沒什麼好問的了,不過這丫頭頭上的鎏金珠釵真是漂亮,和郡主之前帶過的是一模一樣呢,對吧?郡主。”
此話一出,是嚇壞了玄馨然一幹人等,也驚醒了其他人。
那丫鬟頭上戴著的可不就是郡主經常帶的珠釵嗎,如此一來,這所謂證人和郡主的關係就耐人尋味了。
“她……她……這……”果然,玄馨然立馬亂了陣腳,碧心也是臉色煞白。
“郡主前兩日這發簪就丟了到處尋不著,沒想到竟是這丫頭撿了去。”玄馨然身旁的貴嬸連忙解釋。這丫頭真是個蠢東西,居然就大喇喇戴在頭上,讓人直接抓到了把柄。
“郡主和貴嬸都不用解釋,要知道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無論這丫頭是偷了還是撿了,人品可見一斑,這證詞也真假難說了。”靈落保持微笑,看向景陽王,“王爺,您應該知道,所謂魂殤之毒,無色無味,傷身傷魂,但觸膚即黑,三日才能褪去。碧心剛才說我以手撚粉下毒,可我這手可不是這樣說的呢。”她伸出手示於人前,果真十指纖纖,根根蔥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