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二夫人佯裝微怒。
南宮清抬手示意二夫人不要說話，然後緩緩開口道：“這事……”
“這事有什麼好搬上來說的。”南宮瑾適時打斷了他，依然是笑盈盈地神情：“二妹，你能說出這些話來，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了？”
她能感受到南宮瑜的目光，卻不看她，自顧自地說道：“你的生母，好像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吧。二姨娘雖然在我娘死後不久也鬱鬱而終，但你既然是二姨娘生的，你不該不知道，南宮府的嫡夫人，是當朝驃騎將軍府裏頭唯一的嫡小姐吧？”
“那又如何！”
南宮瑾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平淡掃過，眸子裏都是笑意。“驃騎將軍，也就是瑾兒的外公，他半生戎馬，立下赫赫戰功。我的兩個舅舅，生而從軍，現也都被封為了將軍，鎮守著邊境，捍衛著大煌河山。”
“你說這些幹什麼！”南宮瑜不悅極了。
她也不理睬南宮瑜，瞥了一眼南宮清眼底泛出來的痛苦神情，繼續笑道：“我娘，也就是南宮府的嫡母，她是我外公唯一的孫女，也是我兩個舅舅唯一的妹妹，自小疼惜寵愛。卻不曾想，她嫁進南宮府幾年，就那麼平白無故地去了。”
“你娘的死你現在拿出來說，是想怪罪誰嗎！”南宮瑜喊道。
“什麼你娘你娘的，二妹你可別忘了，我娘是嫡母，雖然她去了，但她還是我們府裏頭所有子嗣的娘。所以你娘也就是我娘，二夫人雖然是側夫人，但她終究還原是我爹的三姨娘，她平白受了你和三妹喊了幾年的娘，我也不指望你們改口，但是你心裏頭應該清楚，嫡母的身份可不是能夠輕易撼動的，即便是死了。”
原本熱鬧的晚宴，現今一片寂靜。南宮瑾都說到這份上了，如今，南宮清不開口，其他姨娘也都不敢說什麼。
二夫人觀察著南宮清的神情，握緊了手邊的帕子。
“南宮瑾你欺人太甚！”南宮瑜可看不懂什麼情況，隻知道自己的麵子被南宮瑾衝撞了，臉上掛不住。
“怎麼，二妹現今連一聲大姐都不叫了嗎？這麼不懂禮數，這才是欺人太甚吧。”南宮瑾也是閑的，大晚上和南宮瑜這個腦袋裏沒幾斤墨水的人吵架。
“現在操持南宮府內務的是二夫人，不是你娘！即便驃騎將軍權利再大，也管不著咱們府裏頭的事情。”
“嘖，都說了你得尊稱我娘一聲母親，你這般沒有教養，我都不稀得同你說話了。”南宮瑾笑道：“若是二夫人覺著打理內務繁累，大可將內務分配到各個姨娘手裏頭，也算是幫襯了她。若二夫人覺著姨娘們的身份不夠格插手，我這個嫡長女倒是很樂意效勞。”
“南宮瑾！”
“瑜兒住嘴。”南宮清終於開口了，“家裏頭和和睦睦最為重要，這樣吵鬧成何體統。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樂師，奏樂。”
“……是。”停了半晌不知所措的樂師們又開始彈奏了起來。南宮瑾眯著眼睛，欣賞著歌舞，以及某處毫不避諱的恨極了的目光，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