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二夫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真是煞費苦心呢。
晚宴上來了十幾個姨娘,最末的幾個姨娘,自然是她南宮瑾費心思指派人找遍美女之城——汶川,再帶到京都,由她一個個親自篩選出來的極佳尤物。她們碰見南宮瑾的目光,都笑盈盈地端起案上的酒杯,遙敬一杯。
南宮瑾點頭,繼而環顧著大廳,故意不去理睬旁邊一直笑看著自己的南宮琪。
南宮琪臉色發僵,與上位席的二夫人對視一眼,二夫人笑著開口道:“琪兒,瞧瞧你姐姐都快出嫁了,你還不快敬她一杯酒,沾沾喜氣。”
“是。”南宮琪笑著舉起酒杯,對著南宮瑾說道:“長姐,琪兒敬你一杯,願長姐與王爺早日成婚。”
既然二夫人都大張旗鼓地把現場的注意力都攬在她這邊兒了,她也不能故意駁了她的麵子,她也舉杯笑道:“多謝三妹。”
“哎呦,老爺您瞧瞧,她們兩姐妹關係真好。”二夫人笑著給一旁的南宮清添酒,繼而道:“不知不覺瑾兒都快出嫁了,老爺,您再看看琪兒,都怪老爺平日裏寵著琪兒不願讓琪兒拋頭露麵。可是啊,您也看出來了,這頂好的姻緣都是他們自個兒遇見的,而不是指望什麼媒人不是?即便老爺再疼惜著琪兒,也該讓她早早尋摸個好歸宿,這樣我們才安心呐。”
“夫人的意思是?”
“老爺您瞧不出來麼,咱也該讓琪兒多在外頭走動走動了。單是瑾兒這一出麵,便得了王爺的歡喜,若換做是琪兒……”
“二夫人的意思是,今日若換做三妹獻曲,那今日商議結親的,就會是三妹了是嗎?”南宮瑾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二夫人瞧著她,抿嘴笑道:“琪兒終究是閨閣裏頭的女子,知分寸,自然不會當眾表露心意,也自然不會玩那種以退為進、先妾後妃這樣的招數。”
“所以二夫人是覺著瑾兒今日表現很不堪麼?”
“瑾兒多心了,我的意思自然是琪兒生性單純,沒有蓮藕那麼多的心眼,使不來什麼招數。”
南宮瑾應對二夫人這些唇齒上的刀光劍影是完全遊刃有餘的,她淺笑著,剛想開口反擊,南宮清這時開口道:“瑾兒今日能與王爺定下親事,正說明你們二人有緣,南宮府能高攀上熙王府,真的是不勝榮幸。瑾兒今日算是給為父送了一份極佳的生辰禮物。為父會擇日去和熙王爺商議婚事,早日,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的。”
還真是親爹,南宮瑾在心裏頭納悶,自己好端端地和二夫人鬥嘴,南宮清這麼一折騰,在別人眼裏是為自己的女兒解圍,但在她這個不想做正妃隻想當妾的人心裏頭,相當於一記重擊。
南宮瑾趕忙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說道:“爹爹難道這麼希望瑾兒早日嫁出去嗎?瑾兒與王爺來日方長,現下瑾兒不想急著嫁人,隻想留在府裏頭好好陪陪爹爹。”開什麼玩笑,在她搞定熙王爺,逼著他納妾之前,怎麼能讓南宮清去議親。她若是真被敲定,變成了熙王妃,那回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