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金鈺幫她理好衣服，掖好被子，點了安睡香，看著疲累的南宮瑾沉沉的睡去，她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剛出去一步，剛好撞見丁梧，帶著一位瘦弱的少女。
金鈺當然見過她，剛見過。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名喚寧寧。”
“嗯，丁梧你先去忙吧，把這身粗料子換了去，你房裏放著一套新的，小姐說你要是再不按照府裏頭的規矩穿，就把你丟出去。”
“是。”丁梧關切地看了眼寧寧，退下了。
“哥……”寧寧弱弱地叫了一聲，極其害怕的樣子。
“你不用害怕。”金鈺淡笑道，“我把你先安置在丫鬟房裏，等小姐得空了，再做定奪。”
“現下不能見小姐嗎？”
“小姐午睡呢，我先把你安置了，跟我來吧。”
“是……”寧寧沉默地跟著金鈺走，臉上有些陰沉。
給她安置了一個床位，金鈺拿來一套三等丫鬟的服飾，讓她換上。
“我去製衣坊拿了套最小的，你先試試，要是不合適再重新按著你的尺寸做一套出來。”
“嗯。”寧寧乖巧地換起了衣服，她脫去粗麻，換上羅緞，“姐姐，我換好了。”
金鈺這才轉過身，打量了一番，“唔……的確有些大了。你先將就著穿，咦，你不換裏衣嗎？”金鈺發現床上還擱著細棉做的裏衣，寧寧解釋道：“這衣服大了，裏衣定然也大了，我還是穿自己的裏衣合適些。”
“嗯，也對。”金鈺習慣性地幫她理了理鬆垮的領口，手突然間頓了一下。
“姐姐你怎麼了？”寧寧眨著眼睛，仰著頭看她。
“沒什麼，隻是思量著一會兒要給你量身形，怕忘了，若你一會兒還記得，就提醒我一聲。”金鈺撇開了話題，“你看看你，頭發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快去梳一梳，把這些個頭飾都帶上。”
袖子太長，寧寧挽起袖子，才開始對著銅鏡梳妝。
金鈺默默看著她，心裏頭一陣奇怪。
方才她發現寧寧的裏衣是用極好的雪緞製成的，市麵上少說也要十幾兩銀子一匹，而且小的店子裏頭還不一定有得賣。她這身裏衣顯然比她這個尚書府的一等丫鬟穿的還要好，金鈺覺著蹊蹺，一會兒還是得和小姐說一聲的。
“姐姐……”正當金鈺遊神，寧寧一聲叫喚讓她回了回神。寧寧正一臉委屈地看著金鈺，弱弱道：“寧寧不會梳發髻……”
“我來幫你梳吧。”金鈺上前執起妝台上的桃木梳，將她的頭發細細打理起來。雖然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平日裏伺候小姐伺候慣了的她，理著寧寧的雜亂的發絲，用了不少發油才將頭發有條不理地梳齊了。
“謝謝姐姐。”寧寧一臉燦爛道。
“不客氣。”金鈺笑道，“你先坐在這裏歇息，我去忙了。一會兒小姐得空了，我就來喚你。期間不許在府裏頭胡亂走動，隻許待在這個房間裏，你可知曉？”
“知道了。”
金鈺交代完，便離開了。
看著金鈺離開的背影，寧寧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