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丁梧走後,金鈺才開口道:“小姐,您這是唱的哪出啊?”
“引狼入室。”南宮瑾別有意味地笑著。
“小姐您別笑了,雖然小姐笑起來很好看,但是奴婢還是覺著瘮得慌。”
“金鈺,今日你見了丁梧的妹妹,你可有什麼覺得蹊蹺的事情?”
金鈺搖了搖頭,說:“倒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屋子在城郊,破破爛爛的,屋子裏頭都是草藥的味道。”
“沒了?”
“若說沒了……還真有些事情能說的。”金鈺回憶著,“奴婢聞著屋子裏頭的氣味,隻覺著是尋常草藥,值不得幾個錢。屋子裏頭一覽無遺,若從這樣的居住條件和用度來看,丁梧來易金閣的這些日子裏,攢的錢都該有十幾兩了吧,根本不會還像現在這般清苦。再加上今日他那個妹妹平白拿了我們府裏頭兩百兩銀子,夠他們倆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了,丁梧根本犯不著回來求著小姐收留吧?”
“兩百兩的確夠尋常百姓過一輩子了。不過,你何時那麼懂藥草香了。”南宮瑾隻當她是玩笑話,輕笑了起來。
“奴婢在遇著小姐之前,什麼粗活沒有做過啊。去山上采集藥草去藥店裏頭賣掉都是尋常事了,這麼些年,貴的還是便宜的,奴婢怎麼會聞不出來。”
“若是像人參這般名貴的藥草,真被你挖到了,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你也不會是粗布麻衣了。”
“一整隻的人參沒見過,但是從人參坑裏頭挖出來的參須子我倒是賣過幾錢銀子的。像小姐上月吃壞東西,上吐下瀉的時候,老爺給送來的人參湯,金鈺一聞就能聞出來裏頭至少有一錠金子。”
“噗,”南宮瑾突然圓了眼睛,“你就這樣看著我把一碗金子喝下去了?”
“對啊。”金鈺耿直道,“奴婢即便是告訴小姐了,小姐也得喝掉啊。”
“這不一樣好麼!這麼貴的東西就該細細品嚐,每一口都是金子你懂不懂!”
“小姐當時明明嫌難喝,一口氣喝完後還往碗裏頭啐了一口。”
“……”真奢侈啊,當時竟一不小心吐了口金唾沫。
“怪不得珂珂姐說小姐自小就喜錢地厲害,這幾個月,金鈺是真真見識到了。”
“說什麼胡話,你就不喜歡錢嘛?”
“奴婢喜歡啊,因為奴婢自小家裏頭窮。但是珂珂姐說小姐是什麼公司老總的女兒,按照我們這個朝代來說,也算是一個世家小姐了,應該是金錢如糞土了才對呀。”
“你懂什麼,這隻是愛好而已。你知道什麼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嗎?本小姐行的正,坐得直,不搞任何歪門邪道,憑本事賺錢,不允許麼?”
“是是是,您說的對。”金鈺無可辯駁。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後,吃飽喝足的南宮瑾有些乏了。她喚來外頭的丫鬟,問道:“外頭的午宴結束了沒?”
“稟小姐,早早就結束了。”
“嗯。”南宮瑾進了裏閣,開始換起了寢服。
“小姐莫不是要午睡?一會兒丁梧的妹妹來了,奴婢該如何安置?”金鈺上前幫她換衣,動作嫻熟,有條不紊。
有了金鈺的幫忙,南宮瑾就開始犯懶,由著金鈺將她搗鼓。她深深打了個嗬欠,眼睛裏盈著霧氣,懶懶的開口道:“她要願意等,就先等著。要不願意等,就把她直接安置到丫鬟房裏頭去便是了。本小姐從大早上起就驚心動魄到現在,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