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陽安頓了一下八名武當、雪山弟子,然後不知想了些什麼。忙追了出去,在城門外街上趕上了那位姑娘,便走上前去道:“姑娘慢走。”姑娘側身看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剛才客店中打架的人:“是你?怎麼公子,有事嗎?”
陸煥陽道:“沒什麼,隻是剛才是在下先動的手,理應負責,姑娘拔刀相助,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好意思再讓姑娘破費!”
說罷掏出一塊金元寶遞上去。
那姑娘看了看金元寶,“哼”笑了一聲說:“隻要是本姑娘想做的事,就不管有無報酬,何況隻是最不值的報酬。”
“好!姑娘果然有君子風度,我陸煥陽今日心悅誠服。”不知怎的姑娘越冷漠高傲,陸煥陽對她的感覺就越好。
但姑娘也沒改變態度:“陸公子過獎了,我隻是個江湖小輩,有什麼值得陸公子佩服的?”
“哪裏哪裏,姑娘身手不凡,他日必定有所作為。”陸煥陽道,“姑娘若不嫌棄,不如到貴莊,你我暢談一番。”
姑娘表情無所改變,十分穩重地說:“陸公子莊內一定很多事要做,我還是不去打擾了,公子請回吧!小女子告辭。”
說完,便邁開輕盈的步伐趕路。
“哎”陸煥陽還要說什麼,卻沒開口。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有什麼借口挽留呢?然而他也該想想山莊的事,自己剛才惹了神魔教,神魔教的人來找麻煩。便急忙趕回山莊。
且說白子鷗告別了義父,義母之後,步行向長江岸邊趕去,但一路上總覺有人呢跟蹤。盡管加快了腳步,但在江邊等船之時,似乎還是沒甩掉。這天中午,白子鷗在江邊的一間茶棚中等船,起初周圍的客人稀稀落落,後來卻多了許多人,白子鷗喝著茶,突然覺得不對,留心一觀察,發覺周圍的人都不時地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目光盯著自己,頓覺苗頭不對,擱下茶錢便走。頓時,周圍忽地全站起來。
白子鷗硬著頭皮往外闖,不料門外又走進一人,竟是左天海。白子鷗暗忖!不好,這下逃不掉了。左天海冷笑一聲:“白子鷗,你還往哪兒跑?”
白子鷗知逃不過,便故作鎮定:“怎麼,又想害我。”左天海道:“你放心,你若真得不是那田鼠子,看在情仇雙俠的份上,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白子鷗道:“我義父、義母一會兒就來,諒你們也不敢。”
左天海奸笑道:“不用狐假虎威了,我手下的人已查訪過,方圓五百裏已沒有他們的蹤跡。你還是乖乖地說實話吧!”
“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白子鷗一拍桌子,急了。
左天海道:“就算你不是田鼠子,也會知道那夥人的行蹤吧!”
白子鷗暗想:“今日看來凶多吉少,唯有一搏。”便裝糊塗:“我哪裏會知道?不過我看見溫太師被殺的那段時間,有很多人說了半天話,最後朝西邊去了。後來我的馬看到死狼驚了,我在林裏轉了兩天,這才碰上你?別的我可無可奉告了。”欽差大人他們幾人誰也沒朝西去,白子鷗是想出了茶館再脫身。
左天海眼珠一轉道:“向西,好。你跟我們去追,能見到他們中的一個,我便放了你。”說罷一推白子鷗,眾人便一起跟了出去。白子鷗見被人圍著很難脫身。走了幾步,忽然眼前一亮。掏出幾錠碎銀。悄悄扔在地上。
沒走幾步,後邊的人發現了地上的銀子,頓時心花怒放,彎腰去撿,旁人一看有人撿了銀,也都忙著尋找。突然白子鷗一縱身,踩著後麵幾人的肩膀,縱身飛出數丈。
不料左天海早就有防備。左天海見他一逃,便一提真氣,推掌打出來。白子鷗隻覺背後一震,周身麻木,摔了下來。
左天海又飛身過去,拎起白子鷗,狠狠道:“小子,果然使詐,快說實話,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白子鷗這下絕望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喊道:“不錯。我就是田鼠子,你要殺就殺吧。”
左天海冷笑了一聲說:“我本也不想殺你,隻要你說出你的同夥的下落,我大可免你一死。”
白子鷗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陣,那笑聲響徹書林,像是在用笑聲向眾人告別。爽朗之氣撼人心脾。子鷗道:“左天海,你太小瞧我白子鷗了。人在江湖若是輕易出賣朋友,苟且偷生我想上天是不會放過這個人的。我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你不必廢話了。”人之將死,白子鷗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仰望著天空,什麼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