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華不止是表現在巍峨的樓宇和整齊的街道,在這個煙花之地,笙簫絲竹裏,男子的調戲聲,女子的嬌吟聲,不絕於耳。
“哦,哪裏來的俊俏公子,快到裏麵去,我叫我的幾個女兒出來伺候您。”
一個風塵味甚重的半老徐娘緩緩走過來,一雙眼微笑著打量著唐宛清。
“老鵓,如煙姑娘【據說這個女子是醉煙樓的幕後股東,好像這青樓的名字都是由她的名字而來,信中提到過】在嗎?”
“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咱們這些就入不了公子的眼了?”
“當然不是,我找如煙姑娘是有正事相商,一會兒,再好好來跟小娘子們玩。”
唐宛清捋了捋衣衫,搖了搖紅扇,不知搖醉了多少姑娘的心。
“公子,可不要忘了奴家。”
“一定一定。”
說著還不忘勾了勾某個女子的腰肢,又用折扇抬了抬另一個女子的下巴。
當真是一副風流男子樣。
老鵓想起來,今天如煙姑娘吩咐過,若是今天有一個人攜信封來醉煙樓尋她,便直接帶那個人上去便可。
老鵓對著風流少年笑著說,“不是公子可有些帶什麼信物?”
“自然是有的,喏,你看。”
隨即唐宛清把信封遞給了老鵓,老鵓看著風流少年,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破綻,無奈,他的眼深若譚水,又像是平靜無波的淺池,老鵓心裏歎了一口氣,便領了風流公子上樓了。
“公子,這裏便是如煙姑娘的寢閣,請吧。”
“有勞老鵓了。”
老鵓提著衣裙急匆匆地下了樓,或是有什麼了不起的權貴來了吧。
唐宛清打開門,便見一扇紫色屏風,上麵繡著暗紅的金色鳳凰,心下一驚,眼中掠過一絲銳芒,但很快便恢複了那副風流神色,她倒要好好會會這個神秘無比的如煙姑娘,便搖了搖折扇,嘴角向上,恰是一副畫中公子的模樣。
“香閨,紫屏,美人,暗香入鼻迷人醉。誰道美人是平常。”
“公子可是無淵道人坐下弟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的話,小女子便要殺了公子你。”
“那便要看看美人你的能力了。”
話音剛落,女子便從屏風裏奪聲而出,招招劍指唐宛清要處,但唐宛清在雲台山上跟無淵師父習武多年,已學得無淵師父近七成武功,這個如煙姑娘武功雖是不錯,但跟唐宛清比,卻是差遠了,唐宛清思索間,女子衣袖翩躚手居然直抵唐宛清的喉嚨,就快要臨近唐宛清的下巴時,唐宛清一甩折扇,用了五成內力,把女子的手逼了回去,女子癱軟在地麵上,嘴角滲著血,突然眼眸中上過一絲媚色,唐宛清心下一驚,這不是失傳多年的媚心術嗎?幸好她不是男人。
唐宛清走進挑落了如煙姑娘的麵紗,心下感歎,這麼一副傾國傾城的麵容,放眼天下,也是稀有的,為何要淪落風塵,甘願委身於這妓院之中,想著,突然用折扇抬起女子的下巴,雙眼落在女子的秋眸中,女子的秋眸中除了魅惑人心的風情還有一絲忽明忽現的恐慌,是啊,她肯定在想,她的媚心術怎麼還沒奏效,唐宛清替如煙姑娘戴上了麵紗,對著她的眼笑道,“如煙,是個好名字,不過無淵師父既然吩咐你從此以後跟著我,你便不能如同那隨時會消散的煙了,你以後便喚作月樓吧。”
“奴婢剛剛冒犯了主子,請主子責罰。”
“不知者無罪,記著,你以後叫月樓,叫我公子。”
月樓的眼中出現了一種難以捉摸的神色,好似,唐宛清剛剛的那句話是她在夢中才能聽見似的,她在心裏覺得這個主子跟對了。
“公子,您跟月樓來。”
“好。”
說著,女子把屏風轉了一下,便出現了一個密閣,密閣裏麵堆放著許多書,整整齊齊地堆在書架上,書架雖沾了灰,但並不妨礙唐宛清知道這些書架的價值,書架的邊緣是用金絲砌成的,書架的麵上是用稀貴的紫檀木鋪就而成,書架的柱子上雕刻的花紋,精致而細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唐宛清隱隱覺得她要接手一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