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靜為什麼沒有初夜落紅,她自己始終無法給出一個讓遲子明信服的解釋,遲子明就算想破了頭也這裏麵到底有什麼故事。於是,這件事最終成了一個謎。剛開始的時候遲子明為此冷落了肖明靜一段時間,後來累了疲了,也就不再深究了。不就是那麼一層東西嗎?有能怎麼樣?沒有又如何?漢武帝他媽進宮前也不是處女了,還不是生了那麼個了不起的兒子?不用別人勸解,遲子明自己已經說服了自己。
有一件事讓遲子明很是惱火,肖明靜居然把自就跟遲子明房事的過程告訴了白雪梅。不就那麼點事嗎?何必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呢?
“那叫陰吹,我在網上查過了!”遲子明氣咻咻地說,“跟你媽說有什麼用?她吹過嗎?她懂嗎?”
肖明靜雖然很在意遲子明,可也見不到他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老媽說事,於是便落下臉,呆在派出所的單身宿舍裏好幾天不回家。為這點事鬧別扭,不怕別人笑話?遲子明並不擔心肖明靜不回來,也沒有打算哄她回來。果然,三天後肖明靜自己回來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白雪梅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發生的那點事,自然不會裝聾作啞,那不符合她的性格。乘著女兒和老公都不在家,又開始數落遲子明。
“年輕人,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別老想著那些事!”白雪梅一邊嗑瓜子一邊說,“小靜說你……很強烈,剛結婚,你得憐香惜玉才行!”
“啥事呀?”遲子明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什麼強烈不強烈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遲子明還在裝糊塗,白雪梅即便再凶猛也不好再說下去,隻能沒好氣地說:“自己去想,實在不明白就去問小靜!”
總體來說,從結婚前到結婚後,遲子明覺得自己跟白雪梅算是打了個平手,評判的標準就是自己到現在還不覺得怎麼委屈。
文聯是個養人的地方,如果沒有什麼雄心壯誌,在那裏呆一輩子還算不錯,如果想要謀些前程,不跳出來是不行的。就在遲子明在腦子裏想這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肖明靜已經付諸行動,明確要求父親想辦法把遲子明調到有前途的單位,比如市政府辦或者市委辦。各縣的副縣長、各局的副局長什麼的差不多都是從這兩個“辦”走出來的,除了從這裏起步,怕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肖明德雖然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可是並不管人事,而是管黨建,有名無實,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他想幫自己的女婿,應該能發揮作用。肖明德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遲子明選擇跟自己的女兒結婚,很大原因在於自己這個組織部副部長的名頭。幫是肯定要幫的,自己沒兒子,還得靠這個女婿養老呢,問題是事情並不好辦,得從長計議才行。可是肖明靜卻沒有那份耐心,雖然跟遲子明結婚自己倒貼了不少,可是初夜沒有落紅讓她在遲子明麵前說不起話,再不有所作為,怕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單位的傳言很多,都說遲子明做了組織部副部長的女婿,前途不遠大都不行,文聯這個小籠子怕是裝不下他這隻大鳥,遲早是要飛的。遲子明愛麵子,既想盡早離開這裏,又不好開口求老丈人,心裏很是苦悶。王香琳自從遲子明結婚後隻在文聯來過一次,來取父親留在文聯的基本字帖。遲子明很想借機跟她說幾句話,可她好像沒看見她一樣,扭頭走了,果斷而決絕。
新任的文聯主席有心提拔何秀文一下,結果何秀文在文聯改選的時候順利當選書法協會副主席。作為辦公室副主任,遲子明無法置身事外,期間見了何秀文好多次,可是她也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對誰都客客氣氣,唯獨對他冷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