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其實隻要下定了決心,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比如結婚。選擇跟誰結婚是件讓人倍感糾結的事,可一旦確定了,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肖明靜那裏基本上是白雪梅當家,遲永康第一次代表遲子明家裏跟她見麵的時候,白雪梅半真半假地提出財力至少需要十斤一百元人民幣。十斤百元大鈔到底有多收錢,遲子明不知道,但憑感覺就知道不是個小數目,心裏不禁有些惱火,心想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她怎麼不拿著刀槍明火執仗地跑到大街上去搶呢?
遲子明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肖明靜身上。等遲子明指天畫地地罵完了,肖明靜才委屈地說:“你衝我發火有什麼用?我媽就那樣的人,我也沒辦法?”
“那你就看著她這麼欺負我?”遲子明氣咻咻地說,“你媽怎麼就那麼喜歡錢呢?她要那麼多錢是買棺材還是買藥啊?”
再怎麼說白雪梅也是自己的媽,肖明靜見遲子明說話越來越難聽,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一賭氣扭身走了。走就走吧,死了張屠戶就得吃長毛的豬?遲子明對肖明靜的離去並不覺得意外,反倒有輕鬆的感覺。大不了不跟她結婚了,有什麼了不起?
兩人有大約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麵,也沒有通電話,遲子明心裏幾乎有了跟肖明靜完全告吹的想法。不過就在他覺得這件事幾乎沒什麼指望的時候,何紫玉卻突然找上門來。自從上次跟何紫玉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遲子明其實心裏也有些渴望,渴望能有機會再跟她重溫舊夢,可是何紫玉就像一個玩太極的高手一樣,再也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
“姐,你怎麼來了?”乘著辦公室沒人,遲子明壓低聲音悄聲問。
“怎麼,我不能來嗎?”何紫玉故作深沉地問。
“可以,太可以了!”遲子明說著給何紫玉倒了一杯開水放到麵前。
何紫玉端起杯子用舌頭尖輕輕沾了一下,說:“言歸正傳吧,我今天是為你和小肖的事情來的!”
何紫玉為什麼突然駕臨,從她剛進門的時候遲子明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現在她表明了自己的目的,遲子明就得接招。
“算了吧!”遲子明做出無奈的樣子,說,“人家是達官貴人,我是平民百姓,不是在一個圈子裏,沒有共同語言!”
“胡說什麼呢!”何紫玉粉唇輕啟,說,“你知道小肖這半個月是怎麼過的嗎?眼睛都哭腫了!”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開口就要十斤百元大鈔,除非去搶銀行,否則我跟她怕是沒有緣分了!”遲子明說,“把我祖宗八代賺的錢加在一起也沒那麼多呀!”
“你真是個豬腦子!”何紫玉說著笑了一下,“你以為人家真的跟你要那麼多錢?跟你說吧,人家不缺錢,就是考驗你小子有沒有誠意!”
“去他X的考驗!”遲子明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有這樣考驗的人嗎?要不是我這半個月沒跟她家姑娘聯係,她能跟你說她是子考驗我?別以為我傻,這些小市民心裏在想什麼我清楚著呢!”
雖然跟遲子明有過一次肌膚之親,雖然自己也從心裏喜歡遲子明,可是這些都無法讓何紫玉原諒遲子明在自己麵前表現出的傲慢和無禮。見何紫玉突然柳眉倒豎,遲子明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惹了禍,趕緊低下頭等著她衝自己開炮。
“你還真拿自己當盆菜了?”何紫玉站起身氣洶洶地說,“別以為上了幾天大學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告訴你,世界大著呢!”
何紫玉的火力很猛,遲子明很快便招架不住,趕緊求饒:“姐,你別生氣,我就那麼一說……”
見遲子明服軟,何紫玉也較好就收,換了口氣,說:“被磨蹭了,趕緊給小肖打個電話,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急赤白臉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還能怎麼樣呢?何紫玉走後,遲子明坐在辦公室發了半天呆,終於撥通了肖明靜的電話……服軟就意味著被動,哄了好半天,肖明靜總算停止了哭泣,要遲子明下午下了班跟她一起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