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看病,精神科的,隻是時間總是趕得不對。我想我有抑鬱症,這念頭揮之不去,也許比真的得病更要命,有意思。
菲律賓人改唱抑揚頓挫的歌曲,彎腰昂頭的樣子很投入。
我喜歡他摟著我的感覺,但是這會兒他離我很遠,我不想說,這感覺隻屬於我,從不表達給任何人。
我高中畢業那年需要考學,但是之前的心情異常糟糕!來月經的時候痛得我滿床打滾,我哥哥送我去醫院打了一針黃體酮,算是沒事了。原因家裏以為就是痛經,隻有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老掉牙的往事,偶爾會浮現於腦海。也許這件事導致我今天的問題,誰知道,嗬。
我需要生活,我想嚎叫,我想瘋狂,我想喝酒!
“再來杯酒。”當我這樣說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人應和我,因為我們都想要瘋狂,一醉方休。
我們出來的時候,方又傍上了一個看上去很嬉皮的小老外,一看就是混混的那種,看來今晚她又得吃宵夜了。
一路回憶著,我吃力的微笑著想起在那年夏天我是怎麼被那個小子奪去了自己一直以為很重要的。我一定是微笑了,讓他以為自己很開心,因為他的回應是很舒適溫和的笑容。當時的痛苦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人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來電話了,大姐哭著和我說她的情人是怎麼把她冷酷無情的甩了,聽上去電話那邊她整個人都陷入癱瘓了。
“忘了他吧。慢慢就會好了,都能夠過去。”掛上電話之前我這樣對她說。其實我已經喝多了,與其是開解她,不如說是自言自語來的確切。
怎麼回家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好像一直很開心,大概路上吐了。但是我記得做了很多熟悉的夢,夢見高中時代。那個小子像以前一樣闖入我家,家裏仍舊沒有人,他粗魯的強行把我按住無法動彈,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扔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直至我掙紮到無力反抗。那之前我都沒有被男生拉過手,更談不上別的。如果我當時告他一定沒有問題,但是我家教甚嚴,一想起父母震驚憤怒的表情和隨之而來的疾風勁雨我就充滿恐懼,終於無法啟齒,這件事情就成了隻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在那年的夏天。我夢見自己驚恐的樣子如初,其他場景似乎都變了,成了一個空曠的我從沒有到過的地方,情節依舊,我仍然深感痛苦不已。
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發現自己夜裏出了一身冷汗,不過起床的時候心態平靜多了。空氣草被粘在透明的一團黏膠上旺盛生長著,隻要有空氣它就可以活下去,而我還得自己下地做飯吃,真他媽生活!
和我同居的男人小我十一歲,大學時候是班長,學生會裏的積極人物,彈得一手好吉他。我們初次相逢是在夏季的雨夜,他讓我叫他‘小雨’。他留著長發,高高瘦瘦一副斯文的模樣。他留給我的印象如此之深,以至於我至今仍然能夠執著的想起那天他殷勤的冒雨出去給我買煙的模樣。
我身邊是從來不缺少找上門來的男人的,時值有個正想和我交朋友,天天下班時候接送我回家。在這幾天裏小雨給我打了很多電話,不斷打卻沒有回應。後來他說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瘋狂,他覺得那是最愛我的時候。而我正忙著約會,他並不知道。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人你不用心卻反而能夠輕易得到。但我偏就是這樣一個笨蛋,在真正喜歡的人麵前再也不會了掩飾。這之後我多了一句常掛在嘴邊教育女朋友的話:人就是賤!我也是賤!我知道,隻不過還好,我多少學會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