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激動地立即就想去抱左沐曦一下,隻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左沐曦的下一句話澆了一盆冷水,“隻要你替我畫。”

“左左,我要是會畫,還用得著開這麼一個畫廊尋找一點心靈的寄托嗎?你要是沒時間畫,你以前的作品也可以拿來用,你現在畫上那麼一兩幅是個意思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全都不用管,坐享其成就行。”

“以前的作品大都不在我手裏,你要不幫我打聽打聽那些畫在誰手裏,然後再一幅一幅買回來,估計也夠你開場畫展了。”

李一一下子被噎住了,頓了許久方說道:“要把那些畫全買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你現在怎麼著也得畫上那麼一兩幅作品吧,不然我要是把家底全賠進去,我爸會不讓我進家的。”

看到李一竟然真的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左沐曦除了覺得有些好笑外竟然也有些感動,像李一這樣始終都執著於心中的夢想並為之奮鬥的真的是屈指可數了。

原來她也一直以為可以像李一這樣一聲都執著於自己的夢想,可是終究她還是放棄了。

“李一,你知道這幾年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過我的任何新作品嗎?”

“這也是我一直想問你的,你想厚積薄發?”

左沐曦雖然不太懂厚積薄發的意思,但也能大致猜得出來,遂搖搖頭,“這幾年,我幾乎都沒有怎麼拿起過畫筆。不是不想畫,而是畫不了。”

“為什麼?是沒有靈感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李一說著就不自覺看向左沐曦的手,莫非是她的手出了問題?

左沐曦自然感覺到了李一的目光和懷疑,再次搖頭,“都不是,我的手也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我這輩子應該都不太可能再去重新拿起畫筆了。”

“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前是隱瞞自己會畫畫,對畫畫諱莫如深,後來我好不容易從張殊那裏得知你就Zora,你卻說你畫不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連你最愛的事情都能放棄?”

“李一,你也喜歡藝術,自然應該知道藝術是一件最為純粹的事情,而我早已不在純粹,自然是不能再做這最純粹的事情。”

李一自認自己中文不錯,可是他卻絲毫聽不懂左沐曦的意思。

“我還是不懂。”

“其實我也不懂,”左沐曦低頭苦笑了一下,“以前我一直以為畫畫在我生命中永遠都會排在第一位,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它,我放棄什麼都不會放棄畫畫,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畫畫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重要,這麼多年不畫畫,不也照樣活的好好的。 ”

李一一向認為自己口才不錯,可這句話他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甚至他都不敢去追問這幾句看似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話。

其實這樣的結果早在李一的預料中,因此也沒有過多強求,“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這條路隻能幻滅了,現在隻能重新回到餘帛的問題上了,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