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盡情的灑落人間,銀色的光線透過微微撐起的窗戶,在光滑的地麵上形成了不斷變換的不規則圖形。所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床上蓋著白底碎花被子的人兒,安靜的緊閉著雙眼,伴隨著綿長均勻的呼吸,纖長微翹的睫毛蝶翼般輕輕顫動,在眼瞼處留下點點陰影。

哐當,砰砰的聲音,寧致遠手中拎著酒壺,踏著月光,跌跌撞撞的打開門的走來,沐空空眉峰緊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見一張狼狽的俊秀帥氣的臉龐映入眼簾,“致遠?!你……唔……”下一麵薄唇堵住她的嘴,滿身的酒氣和著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她掩埋。

“唔……唔……”寧致遠……沐空空口中貝齒一使勁,在她口中攻城略的靈巧的舌被她不輕不重的咬了口,趁他痛著離開之際,沐空空狠狠的搖晃著他“致遠!致遠……你怎麼了?”

寧致遠迷茫的瞅了她一眼,像是確認了是她一般,鬆了一口氣,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冷不防的身子一歪,將臉深深的埋進她的頸窩,暖暖的鼻尖和軟軟的帶著濕意的唇毫無縫隙的緊貼在她的脖頸,低低的嘀咕一聲“空空~好困,讓我睡一會……”聲音帶著濃濃的疲倦還有絲絲的撒嬌,忍不住讓空空的心軟的一塌糊塗,看了看他們緊緊貼在一起的肚子,沐空空感到一陣壓力,輕輕推搡了下他,“致遠,上來睡,小心壓到了孩子。”她輕輕向裏挪動,寧致遠在半暈半醒之間將自己癱軟在床上,手中緊緊的圈著空空已經快要明顯的小腹。

“致遠,好好睡一覺。”沐空空用手撐著下巴,輕輕的撫平他皺起的眉。

清晨,濕潤潤的風輕輕地掃著,從微微撐起的窗外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著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不知什麼時候,絢爛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又將柔和的色彩透過窗,俏皮的在床上安睡的人臉上嬉戲玩鬧。

沐空空睜開眼睛,看到身邊沉睡的像個小孩子一般寧致遠,忍不住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臉頰,他無意識的躲開作亂的手,輕輕嘀咕了幾句握著沐空空的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舒舒服服的準備再次入睡。

這時,門外傳來仆人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慌慌張張的敲門聲“空空,在麼?你知道少爺在哪裏麼?”

“咳咳,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沐空空抽出自己的手指,強裝著鎮定。

“空空,巡捕房來了一大堆警察,說老爺是魔王要把他帶走,我找不到少爺……”門外的仆人慌亂的說道。

“什麼?……”寧致遠強裝作鎮定的穿著衣服,隻是係著扣子的顫抖著的手,泄露了他的真實的情緒。“我去看看,空空。”然後匆匆忙忙的離開,沐空空落在他緊緊握起的手上的目光也漸漸的收回。

沐空空收回視線,反應過來,也開始整理收拾著自己。

畫麵切至——

“警察同誌,你們弄錯了吧,我們老爺怎麼可能會是魔王……”管家福林握著警察抓住寧昊天的手,正在極力的為寧昊天做著解釋。這時的寧昊天整個人呆愣愣的,如行屍走肉般任由他們動作,並未作出什麼反抗的舉動,甚至一句話未說。

“不好意思,福管家,我們也是有證人的,有了一定的依據才敢來抓人,所以請不要阻撓我們執行公務……”在一群警察之後,漸漸走出一個人影,可謂人未到而話先至,讓大家沒想到的是,此人居然是前段時間在寧府做客的安逸晨。

“是嗎?那請問我的逸塵老弟,證人何在?又有何證據?”並未梳洗的寧致遠,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也同樣遮擋不住屬於他的特有的自信和風華。

“致遠?!你肯原諒爹了?”一直沉默不語,呆愣愣的寧昊天見寧致遠到了,眼神立刻變得有神。

“我仍然沒有原諒你,但是,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所以……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一點關係。”寧致遠的目光並未看向他,一臉冷漠的說道。

“致遠……”寧昊天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撲滅。

“沒錯,我們現在向你寧老板追究的是香雪吟之死和你假冒魔王綁架無辜少女之事。”局長大人將警帽摘下露出那顆帽子之下的光禿禿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