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糊說八道,有意陷害我的。”阿昆還不承認。

突然,佐藤涯一聲怒吼,“古越!夠了!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

他說得是流利的漢語。

這一聲怒吼,阿昆是完全給震住了,先生怎麼也知道自己的中國名字,他的眼睛又掃向了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那個古先生。

“古越,你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我知道你會說漢語的,識相的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年輕時去過中國,這我可是與小姐說過的,所以我會說漢語也是很正常的事,至於先生說的是誰派來的,我真的不明白呀!”

阿昆終於說了漢語。

“看來,你是不進黃河不死心呀?”佐藤涯看了一眼古彥。

一直沉默的古彥開口說起了漢語。

“古越,你知道我是誰嗎?”他也向阿昆走近。

“我隻知道先生姓古。”

“那我告訴我是誰吧!”古彥糾起了他的衣領,“我叫古彥,我媽媽叫伊惠,我的爺爺叫古令強!”

他把每一個名字說得異常響亮。

阿昆的表情僵住了,原來他是古彥,這麼多年來,為了讓自己心安他從不看關於古家的新聞,沒有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他。

“剛才我說得那幾個人名也是你的家人吧!”

阿昆搖著頭說:“不,不,他們不是我的家人。”

佐藤涯冷笑著說:“古越,站在你麵前的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可能說他不是你的家人呢。”

“他真不是我兒子。”

“古越,你為什麼開殺死媽媽,媽媽是那麼的愛你,你怎麼能下得了這個毒手呢?”古彥把他的衣領糾得更緊。

“先生,古彥的事和這個送文件完全是兩回事,你現在想知道哪一件事?”阿昆把頭轉向了佐藤涯。

到了如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古彥,你先放手,你的事和我的事確實是兩回事,我想先搞清楚我的事,然後這個人就交你慢慢處理,可以嗎?”

佐藤涯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看著阿昆。

古彥聽了,隻要鬆開了手。

“先生,我是日本黑幫‘赤龍’的人。”

阿昆說出了實情。

聽到‘赤龍’,佐藤涯不禁皺眉,因為這個‘赤龍’沒有和佐藤家族有什麼不和呀,可他為什麼要派人混進來呢?

“快說,你到‘赤龍’來有什麼目的?”一個轉頭,佐藤涯的臉色黑得就像黑碳一樣。

“我說,我說。”阿昆看著他的那一張黑臉,他知道佐藤涯很有手段,隻好實話實說。

“‘赤龍’想要我混進佐藤家,主要是想綁架小少爺。”

不料,他的話音剛落,佐藤涯黑碳般的臉更加陰鬱。

‘赤龍’這個幫會膽子太大了,連小點點的主意也趕打。

很快他又恢複了平靜,“難怪你對小點點那麼好。”

“我開始的時候是想親近小少爺,好趁機把小少爺騙走的。”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呢?”

“我自從來先生家工作後,小姐,管家,都對我很好,一點也沒有把我當作下人看,還有小少爺,他一聲聲喊我‘昆爺爺’,我於心何忍。”

也不知阿昆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麼說,你是良心發現,又不想綁架點點了。”

“是的,我很猶豫到底要不要綁架點點,不然我對少爺早就下手了。”

“那你動那些文件做什麼?”佐藤涯轉移了話題。

“我隻是好奇想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麼文件,所以就打開來看,見都是白紙,我隻是覺得奇怪,可還是要按照先生的吩咐送文件去。”

“如果裏麵的文件不是白紙,你會向‘赤龍’通風報信對吧!”

“是的,可我後來真的是不想綁架少爺了。”阿昆向天哭泣著。

佐藤涯沉默了許久,一直看著遠處的那一片海。

海水很平靜,可就是在這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是波濤洶湧。

他的目光深遂,一顆心像被什麼東西給刺上一樣,巨痛難忍。

他對阿昆說的話將信將疑,他是‘赤龍’的人,這一點不假,他想綁架小點點,這一點也不假,可他說後麵於心不忍,這就要細細推敲了。

想來‘赤龍’隻是一個小小的幫會,怎麼敢有那麼大膽子想綁架小點點呢,這裏麵一定有文章。

“‘赤龍’叫你綁架少爺,是不是後麵還有人指使?”他別過頭,眼睛那麼一瞪,仿佛是眸子裏要噴射出憤怒的火花。

“這我真的不知道。”阿昆一臉的無奈。

佐藤涯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跪麵自己麵前像是一條狗的人,誰會想到他曾經是‘黑門會’的人呢?簡直是丟了古老太爺的臉。

再仔細一想,還好把這個圖謀不軌的人給糾了出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反正小點點也沒有什麼事,他也逃不了古彥的盤問,也沒有什麼好再質問下去的了。

“古彥,我沒有什麼好問的了,接下來,這個人就交給你吧!”

他說完坐在了小木屋的椅子上,想要看著接下來的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