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你呢?”舒莨有些擔心地問。
南宮諾暗暗看了霧汐一眼,沉聲道:“本王去取樣東西,很快就會回來。記住,若是在本王回來之前讓他死了,本王不會原諒你。”
“可……”舒莨還想在說什麼,南宮諾已經騎著快馬疾馳而去。舒莨隻好對屬下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抬回去!”
“是!”那些人剛才也看見了南宮諾的表情,因此絲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將夜銘抬了起來,然後風一樣地向宣王府跑去。
霧汐想要跟上去,可是站起身時竟有些腳步不穩,眼前一陣暈眩。舒莨扶住她說道:“你還是乘馬車回去吧,放心,既然王爺已經說要救他,就一定有辦法!他不會死的。”
說罷,舒莨對駕車的左晉遞了個眼色,然後翻身上馬揚鞭而去。南宮諾倒是給他出了個難題,剛剛隻是探了一下脈就知道,那個人中毒不輕,就算是點了穴道封住了經脈,也很難抑製毒性蔓延。
宣王府的房間內,舒莨正在為夜銘運功護體,可即便有舒莨的真氣,即便已經盡可能地抑製毒素蔓延,夜銘的雙唇還是漸漸開始烏青,最終變成如墨一般的顏色。
霧汐看著這一幕,一顆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她無法想象,如果夜銘真的因她而死,她這一生又會如何?應該會一輩子歉疚不安吧?
她十指緊握,心中喃喃自語:阿銘,不要死,不要死……
舒莨睜開雙眼,有些堅持不住地問了一句:“王爺回來了嗎?如果再不回來本公子真的要體力不支了。如果本公子體力不支,這個人很可能性命難保……”
霧汐聞言不禁更加焦急,她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麵,並沒有看見南宮諾走來的身影。他究竟去取什麼東西,究竟能不能救活夜銘?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堅持到他回來為止!
想到這裏,霧汐道:“舒公子若是累了,讓我來試一試如何?”
“你?”舒莨揚揚眉,十分吃驚地看著霧汐,“本公子沒聽錯吧?你要為他運功護體?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所有的武功嗎?”
看著夜銘危在旦夕,霧汐沒有理由再猶豫半分,她點頭道:“我雖然忘記了武功,可是內力應該還在身體裏,舒公子,你隻要教我如何發功就可以了。”
“呃……”舒莨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說實話,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可現在也隻能試一試了,因為他真的太累了,王爺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想到這裏,舒莨將位置讓給了霧汐,然後氣喘籲籲地說道:“我的內功心法都是高人傳授,你能不能受用我可沒有把握,你……你當真要嚐試?”
霧汐盤腿而坐,眸間閃過一絲堅定。夜銘是為了她而受傷,此刻就算是讓她將這條命還給她,她也心甘情願。
舒莨見狀,緩緩念道:“歸氣丹田掌前推,意隨兩掌行當中。左右回收對兩穴,真氣旋轉貫其中……”
霧汐屏氣凝神,氣沉丹田,按照舒莨的口訣暗暗運功,才試了前兩句,身體內部就仿佛已有一股暖流流過,她不由得暗暗一喜,隨即將後麵幾句也一並催化,直到將筋脈中所有的曆練凝聚於掌間,這才緩緩地將雙掌貼向夜銘的背部。
頃刻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量包裹在霧汐與夜銘的周圍,就連坐在幾步開外的舒莨也感受到了那種強大力量的震懾。他興奮地笑道:“不愧是幽冥宮一流的殺手,說實話,我到今天才算真正相信你就是幽冥宮的人……”
可是話音剛落,霧汐卻突然神色一變,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吐而出,緊接著,霧汐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
舒莨的笑容凝結在臉上,這是怎麼回事?霧汐方才的內力連他也不禁吃驚,為何突然間竟吐血而到……
當霧汐倒下的時候,失去內力支撐的夜銘也突然僵硬地倒在了床榻上,並且一張俊顏漸漸地全部變成了烏青。若不盡快解毒,有可能真的會突然停止呼吸。
舒莨腳步有些虛浮地衝到門邊,對外麵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一道俊朗的白色身影風一般地走了進來,當他看見霧汐慘白的臉色與唇邊的鮮血,他狠狠地回眸瞪了舒莨一眼。
“王爺……”舒莨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了幾分。
南宮諾沒有理會,臉色陰沉地探向了霧汐的脈息,感覺到那串跳動之後他的神色才算稍稍舒緩。不過依舊是冷得嚇人,一句話也不說將手中一顆金色的藥丸塞進了夜銘的口中,然後伸出手指點了夜銘的穴道用以催化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