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瘋狂派對,嗯,似乎辦得很盛大嘛~”
環視已經淩亂不堪的家,威廉舉著還沒喝完的半瓶酒,慢慢走過滿是玻璃碎渣的廊道,鋥亮的皮鞋下時不時還會發出玻璃被踩碎的聲響。
“你居然還有心思想著派對?”
卡碧尼呲牙咧嘴瞪著威廉,劇烈抖動的臉部肌肉足矣說明此刻的她,是暴怒的。
“嗯?”
卡碧尼的一番怒訴讓威廉心生疑惑,就連試圖前進的意願也被製止了,硬生生楞在原地。
深沉的歎息,毫無活力的臉色,墜入海底的死寂…………整棟別墅如同著魔一般,有光照卻感覺不到溫暖,有呼吸卻感覺不到生命的跳動。
下一秒,威廉出現在卡碧尼的麵前,手中的酒瓶還在顫巍巍的發抖。
因為他看見,查爾麵無血色躺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口閉眼“睡”著了…………
“你到底和查爾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卡碧尼帶著哭腔,揮起拳頭,對著威廉的胸口就是一頓亂錘。
白嫩的拳頭揮動地有氣無力,她似乎不是在泄憤,而更像是在尋求安慰。
“告訴我!告訴我…………”
威廉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卡碧尼抱入懷中,任憑雨點般的哭訴落在自己的西服上。
良久,懇求式的疑問停止了,寬大的客廳隻留下沉重的歎息和悲痛的啜泣。
“感覺…………好點了麼?”
威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感性和同情,當然,還有眾人察覺不到的自責。
卡碧尼從溫暖的懷抱中掙脫開來,搶過威廉手中的酒瓶就往自己嘴裏灌,不知道是酒瓶中的酒太烈還是不小心嗆到了喉嚨,卡碧尼的眼淚又飆了出來。
這場景,簡直和一百年前的初遇一模一樣,又一次重演…………
一旁的丹尼斯和托凡看著這兩個“大人”,心想勸說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坐在沙發上,低頭回憶著與兄弟查爾一起玩耍的開心時光。
“我一直把查爾當做親弟弟來看待,所以我不想再一次經曆失去至親的痛苦,你明白嗎?”
卡碧尼在極力控製自己即將爆發的本性,是一種悲痛與暴怒互相交錯的複雜情感。
吸血鬼會無限放大自己的情緒,當然,這種不穩定的情緒波動是可以控製的,但其中所經曆的痛苦非常人能夠承受。
“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事情的經過,我必須要了解。”威廉從卡碧尼手中要回被喝幹的酒瓶,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還了解些什麼?查爾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還不夠嗎?”
卡碧尼看著臉色不慌不忙的威廉,心急的都快要爆炸了。要不是救人心切,以以往的性格,卡碧尼早就把威廉狠狠數落一頓了。
“趕快用你的血救他啊!”
“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用我的血也救不了查爾!”
對於卡碧尼無理取鬧的態度,威廉心裏感到十分不滿,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慍怒。
顯然,相比救活查爾,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對於威廉來說更為重要。
“你!”
“還是讓我來說吧!”
卡碧尼本想破口大罵威廉一番,卻不料被一直閉口不言的保羅給打斷了脾氣。
“我並不需要無關緊要的廢話,所以,請別讓我失望。”威廉屈身蹲在沙發旁邊,伸出白暫的手慢慢撫摸查爾已經“幹枯”的軀體。
“事情是這樣的…………”
保羅深吸一口氣,慢慢講述著他們在中央公園相遇的經過,其中查爾與伊恩打鬥的場景也一字不落的描述出來,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保羅的心底多少還是有點驚嚇。
“照你這麼說,你的那個獵人朋友倒是挺厲害的嘛…………”威廉在查爾已經幹冷的肌膚上摸來摸去,似乎在尋找著某樣東西。
當保羅聽到“獵人朋友”這個詞的時候,黝黑的臉立馬聳拉下來,因為保羅知道,威廉這一句簡短的話中充滿了敵意,他也覺得自己根本不配擁有查爾這個朋友。
畢竟自己已經傷害查爾這個朋友兩次。
“當時我以為混蛋隻是想拿走徽章然後走人,沒想到他居然會跟查爾動手,我應該想到的…………”
保羅一直在數落自己,然而,保羅越是責怪自己,威廉的手越是向查爾的胸口靠近。
“我,我不配做一名吸血鬼獵人!”
“唰!”,保羅話音剛落,威廉便以極快的速度拔出了一根小拇指大小的木樁,從查爾的胸口上。
這一舉動驚壞了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個一直在喋喋不休的保羅。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查爾的身上?”托凡和丹尼斯被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驚嚇過後就是一連串的提問炮轟。
但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卡碧尼,瞪大眼睛捂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卡碧尼一直都待在查爾身邊,寸步不離,若不是威廉,這跟小木樁恐怕還插在查爾的胸口上。
“呼,謝謝你的幫助~”
威廉象征性擦了擦額頭,起身走到保羅旁邊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什麼?”保羅怔住了,他不知道威廉為什麼要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