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給你打了,不過一看才六點多,怕你還在睡覺,就忍到了現在!”宋端午微微一笑,說出了實情,但是卻沒有將實情的原因加以說明。
“哦?你看升旗去了?”項虞疑惑的問道,對於項虞這個北京人來說,天安門前升旗儀式或許已經不再陌生,但是對於宋端午這樣的外鄉人來講,那卻是來北京必看的一景。
聽到項虞這麼理解,宋端午一拍腦門便知道了自己錯過了最為重要的景致,而他在稍緩了一下遺憾的心情後,這才平靜的對項虞說:“沒有,我現在在首都國際機場,有些事需要馬上回去處理!”
“什麼?你要回去?”電話那頭的項虞顯然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不過奇怪的是當項虞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突然陷入的沉靜卻是顯得別有意味。
項虞沉默了十幾秒,而宋端午也就陪著她沉默了那麼久,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耳邊聽到的隻有那電話傳來的對方的呼吸聲。
“事情看來很重要吧,否則你也不會這麼急!”最終還是項虞打破了沉寂率先開口道,語氣依然是平靜,但是此時已經略顯心亂的宋端午,卻聽不出話裏的遺憾之意和挽留之情。
“嗯,很重要???”
此時滿腦子裏已經充斥著放手一搏思想的宋端午當然無法再顧及兒女私情,所以當這犢子一邊將事情的原委和經過對項虞娓娓道來,並且也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對其說明之後,項虞便知道了這犢子現在已然恢複了他江湖之人的角色。
項虞不是不開化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時刻還能給予宋端午一點恰到好處的提醒,這點是其他所有女人都辦不到的!
如果說聶小纖對宋端午的貢獻,僅僅是像一朵純潔的小白花一樣在旁邊靜靜的矗立,不添亂也沒有助力,隻是靜靜的旁觀的話,那麼程璐璐顯然就是依附在宋端午身後的那個溫暖的雙臂,在宋端午覺得累了疲憊了的時候,除了給予一個大大的懷抱撫平他疲憊的內心時,也能讓他享受放鬆或者放縱的溫情,當然前提是宋端午肯轉身。
再如果說莫青簷對於宋端午的意義,是像一個處處充滿了神秘,但在關鍵時刻能變成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讓宋端午任意取用的話,那麼很明顯項虞則是那個始終都站在身側的那個良師益友,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疏離,有的僅僅是在迷茫時指點下方向,激進時提醒下利害,無助時加油鼓勁,猶豫兩可時幫助其分析而已!
“好吧,這對於你來說,確實是一種難得的機遇與挑戰,不過我還是想老生常談一句,也算是對你的囑咐,凡事莫拚命,因為你的命現在很值錢了,不能再拚也拚不起!”
項虞在聽了宋端午長篇大論的報告後,便知道那犢子的心意已然絕決了,不過她很快的就釋然,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宋端午都會回到屬於他的那潭池水裏,就像龍雖然有時會遊離在岸邊,但最後始終都要返回海底。
項虞再在話的最後附上的是自己的囑托,而不是那種言情電視劇裏顯得十分矯情的橋段,因為項虞知道,類似那種‘此去一別,又不知經年能見,相隔千山萬裏,唯有遙寄思緒’的話語她說不出,而宋端午也不見得待見!
宋端午知道這是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了,對於項虞的話便一口應承了下來不做任何的懷疑和分析,而項虞則在電話的最後僅僅說了一句“注意身體!”就掛斷了,盡管她十分想多說一句如果宋端午遇到什麼事了就給自己打電話,但是當她意識到現在說這話無疑顯得太早的時候,而同時也會將自己的心事表露殆盡!
“三貓,到點了,咱走吧!”
就在宋端午閉著眼睛想著回到上海要做的事,甚至連項虞話裏的欲言又止都沒時間去揣測的時候,老劉頭則拿著兩個登機牌回來對宋端午說道,而這個犢子在一骨碌的站起來同老劉頭走向安檢口的時候,卻不料正巧碰到了同樣行色匆匆的葉誌堅!
宋端午眉頭一挑,心裏想到,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碰到這貨,而葉誌堅在同樣看到宋端午的時候,心裏也不禁在想著類似的問題。
幾個小時前,在酒桌上觥籌交錯互相稱兄道弟的兩個人,在幾個小時之後則俱都心懷鬼胎的沒有通知對方,都想偷偷摸摸跑回去大撈一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現實的殘酷,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對某種關係的莫大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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