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宮嘉希的消息對於上層,尤其是對政治層麵的影響要大過於對宋端午這類人的影響的話,那麼很顯然賴大狗腿的訊息恐怕就不光是與宋端午息息相關了,更是關係到整個上海地下局麵的穩定和座次問題!
確實是有人死了,而且死的還不是個普通人,雖然對於真正的大人物來說,死的那個人僅僅才是個勉強上得了台麵的人物,但是對於上海所有趟渾水的人來說,這個人一死,不光是代表著所有座次的重新排位,更是對於某些有野心的人來講,實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遇!
對於宋端午來講,也確實是如此!
自古亂世才多出梟雄、英雄或者奸雄,可是為何盛世則多出狗熊呢?倒不是說盛世之下沒有能人,而是能堪稱梟雄英雄或者奸雄的,在盛世之下可苦於沒有機遇的碰撞,這也就是為什麼人們常說,時勢造英雄的緣故。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更何況能人在時勢的壓製和機遇的稀少麵前,最終也得無奈的讓明珠蒙塵!
也許是老天爺眷顧,也或許是時來運轉,總之當那個人的死對於宋端午來說是機遇與挑戰並存的話,那麼宋端午很樂意去放手一搏,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拉著老劉頭毅然而然的返回上海的緣故。
宋端午走的很匆忙,甚至連項虞都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通知,而這個犢子在坐進了出租車後又接到了兩個電話,其中一個是莫青簷的。
那妮子意思很明確,要盡快的見到宋端午。原先讓宋端午見見其弟莫青庭已然變成了次要的問題,至於說主要的問題,莫青簷沒說,宋端午也知道就是說了,在這電話裏估計三言兩語也是說不清楚的,更何況有許多深層次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是需要麵對麵才能知曉。
雖然莫青簷的諱莫如深搞得宋端午是既疑惑又期待,但是這犢子不難在電話裏聽出,當莫青簷知道自己在北京,是來麵見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項虞時,語氣裏透著的那種刻意掩飾的不悅與無奈。
宋端午最後在歎了口氣之後還是旁敲側擊的迂回解釋了下自己來京城的目地,而且這個犢子言辭鑿鑿的就差沒對莫青簷賭咒發誓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重視莫青簷的感受,但是此時的宋端午似乎能感覺得到,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與莫青簷這個女人處理好關係,是十分必要的。
最後的結果是宋端午擦了把額頭那並不存在的虛汗,而電話那頭的莫青簷也露出個會心的微笑後,兩個人這才結束了這次看似不愉快,但頗為有意思的通話。可是就在宋端午剛剛按下了結束鍵的時候,電話再一次的響起了。
這次的來電顯然就在宋端午的意料之內了!因為當他第一時間接通電話,脫口而出的就是那句白姨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白素貞似乎也頗為滿意他的狀態。
白娘娘的意思幾乎與莫青簷如出一轍,無外乎都是想跟宋端午碰個頭而已,隻是莫青簷的語氣帶著點朋友間的隨意,而白娘娘的則是略顯公事公辦的長者口吻了。
宋端午知道這是白娘娘一貫的說話風格,就連以前同丈夫宋執鉞咬耳朵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而宋端午在將自己的北京之行所斬獲的東西和拉到的關係,挑了一些可以公之於眾的說給白娘娘聽的時候,白素貞倒也沒顯得那麼意外,因為在她看來,既然宋端午能在短短時日內,且不用任何的援助就能拿下索菲亞,那和北京方麵拉上點關係,卻也是可以想象的。
於是白娘娘在先是勉勵了宋端午一番後,這才換上個稍微親近的口吻拿出長輩的架勢來叮囑了宋端午一番,內容無非就是注意安全之類的,而宋端午在含糊應承了下來之後,便也果斷的結束了這次的通話。
下車的時候便已來到了首都國際機場。如果要問宋端午對北京哪裏最熟悉的話,那麼宋端午肯定會報出這個地方無疑,因為在這短短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裏,宋端午就已然在機場間跑了個來回!
老劉頭是跑路跑慣了的,什麼飛機輪船火車汽運他都門清自來熟,所以當老劉頭拿著一打鈔票去辦理各項登機手續的時候,宋端午看了下時間,將盡早上九點,這才稍微安撫了下情緒,給項虞掛了一個電話。
來而不往非禮也,更何況人家項虞幫了自己這麼多,如果連匆忙離去的時候都不跟人家打個招呼,那就不是失禮,而是不懂事!
“怎麼?昨天玩了一整天玩累了,今天才想起我啊!”項虞的聲音同清晨的朝陽一樣令人感到心頭一暖,宋端午聽得出來她嗓音的清爽,便知道這是個生活及其規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