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字殤釋盡無言(3 / 3)

眼鏡女說了一通讓宋端午摸不著頭腦,但又不得不頻繁點頭稱是的話語。可是就在宋端午剛想要插話的時候,卻又被她製止住了:

“陳先生,我攔住您沒別的事情。隻有一個情況要告訴您,陳殤同學這個學期的成績可是下降了的,您或許知道他上個學期的成績可是要比現在高出二十多分,我們老師們研究過他的問題好像不是出在學習方法或者教學方麵,所以我想有義務告訴您是不是應該多注意下他放學之後的事情,比如接觸的人和事,勞逸平衡等情況。”

眼鏡女一口氣說了很多,但句句都是關於陳狗娃的事情,可見在某些方麵,這個老師至少要比那些個在課堂上不講,但卻在私底下開補習班賺錢的所謂名師要來的正派和負責的多,所以當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宋端午還是比較認可的。

但是這裏麵從宋端午的角度上來講卻是有幾個小問題,她誤以為宋端午也姓陳這件小事就不說了,也不值得糾正和追究。可是當宋端午意識到陳狗娃這孩子考了全年級第一的997分,竟然是在學習下降的情況下完成的時候,他的大腦就不禁有點短路了。

如果說岔開第二名整整一百多分的學生是隨隨便便考著玩而弄出來的成績的話,那麼宋端午還真就不敢想象那貨認真起來火力全開是個怎樣的景象,這顯然已經超出了宋端午想象力的極致,所以他在驚呆了好一會兒後,腦海中這才隱約的浮現出四個大字。

考試機器!

這是一個讓求學時期的宋端午,無比向往、但又咬牙切齒、最後隻能頂禮膜拜的稱謂!

所以當還在處於神遊天外的宋端午很自然的被眼鏡女叫醒的時候,宋端午及已然認識到了現狀,陳狗娃這個學校眼中最有發展潛力的學生,其一舉一動顯然都是備受關注的,而在這備受關注之下的原因,恐怕拋開一切明麵上的東西不談,但那也與學校的名譽、老師的獎金、班級之間的攀比等等一係列問題脫不開關係。

這還僅僅是高一,如果是放在高考那個階段的話,那麼宋端午無疑會成為學校的常客,這是注定的。而如果陳狗娃若能將此成績占比和勢頭保持到那個時候的話,那麼宋端午敢打保票的說,那個時候的學校和老師肯定會更加低三下四的跟在其屁股後頭驅寒溫暖,因為那個時候牽扯到的方方麵麵,無疑則會更加多得多得多!

所以在一想到這裏的宋端午站直了對眼鏡女略微一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的時候,他就已然萌生出了想趕快逃離這地方的念頭,可是值得慶幸的是顯然眼鏡女也不想再多廢話,於是她也象征性的回禮之後,連個人這才同時轉身背對背的背道而馳。

“對了,穆秋實老師!”宋端午剛邁出一步,而且還為站穩的時候,就冷不防的出言又叫住了眼鏡女。當她回身過來之後,宋端午這才又接著說:“忘了告訴你,我不姓陳,我姓宋,宋端午,很高興認識您!”

宋端午說的是實話,一來用以糾正眼鏡女剛才自以為的錯誤稱呼,而這二來則表示禮貌性的‘認識’二字而已,真的是隻有‘認識’的含義,別無它意,而至於說‘高興’與否,那就有待考證了。

“哦,對不起,宋先生!”這個名為穆秋實的眼鏡女人在聽到後首先就是一個道歉,伴隨道歉的則又是一個略顯誠意的點頭示意,而她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她的疑問:

“請問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是一個所有女人都會如此相問的問題。很顯然對於骨子裏天生就有八卦和好奇這種因子的女人來說,所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能準確的找到隱藏答案所在的事情,都是值得考證且挖掘的,而且還是大挖特挖、深挖到底的那種。

聽到如此一問的宋端午突然掩嘴輕笑了一下,而且笑得還是如此的諱莫如深,可這樣卻讓穆秋實更加的好奇了。

最後宋端午見執拗不過於她,隻得揭曉了答案。

“穆老師,您要是拿著寫著您名字的教案滿世界跑,我就是不想知道都難!”宋端午的手指點點穆秋實懷中抱著的厚實教案說道,可是就在穆秋實恍然大悟的時候,宋端午又追加了一句,讓一貫冷靜非常人的穆秋實頓時羞愧的無以複加。

“穆老師,麻煩您下次再鞠躬的時候注意下自己襯衫的領口,你看,有顆扣子都崩開了,沒別的意思,我可沒看到您裏麵穿的是半杯狀的酒紅色蕾絲文胸。”

說罷嘴角劃過一絲邪魅的壞笑後,轉瞬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當真做到了像風一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那個被宋端午偶然間吃了豆腐的穆秋實,則看著宋端午消失的方向呆若木雞,原本冷若冰山的臉上在僅僅維持了兩三秒的清冷後,隨即就被如火燒雲般的滾燙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