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踏著海浪訴衷情(2 / 3)

我心底一沉,失落而無奈的跟他對視了好幾秒,懨懨的起身來。

看來他沉迷於工作的時候真的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別人被降職,都是消沉自輕,而他呢,反而比原來還賣命,盡管他現在的股份也沒那麼多了,再怎麼用心去經營,賺的錢也是屬於別人的……

其實我何嚐不了解他的想法。賽歐畢竟是他父親創立的公司,發展到現在也是他自己的心血,雖然是韋鵬程控股著,但他一直把這個品牌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不管公司發生什麼變動,他隻想用盡全力保住這個品牌,讓賽歐可以越走越遠。

想到這些,我也不願再打擾他工作了,於是簡單跟他道別,囑咐他早點回家,就暫時離開了賽歐。從公司出來,我感覺心情有些沉重,說不出來的壓抑,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忽略’了,還是為他和韋連初之間暗暗的較量而擔憂?

不想回到那個更加讓人壓抑的家庭。因為沒有開車,我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街上的陽光很溫和,射在人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醉意,天上的雲薄得透明,風又柔得迷人。感覺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出了籠,街上不知道從哪兒跑來這麼多人,擠滿了人行道,擠滿了商店,擠滿了十字路口。

我沿著XX北路向市中心走,沒有叫三輪車,也沒有坐出租車,慢慢的沿著街道走著。我並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隻是有那麼一大把的時間,我必須把它打發掉。這條街上五光十色的商鋪林立著,店員站在店門口,對行人報以職業的微笑。

我看了看手表,差十分四點,我怎麼能從現在走到深夜?這麼一條路,我不一會兒就已從頭走到了尾……某個商場門口停著一架體重機,稱下體重吧,不為什麼,也算一件工作。48公斤!上次稱體重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哎,整日待在家裏,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怎麼還越來越輕飄飄了呢?不會是孕期反應大,吃不下東西的緣故吧?我又到商場裏無意識的轉了一圈,買點兒什麼吧!可是,又有什麼是需要買的呢?

繞出了商場,對麵的電影院門口擠滿了人,看場電影吧,反正沒地方可去。一場電影最起碼可以打發掉兩小時,看完了這場電影,可以到附近餐館裏去吃一點東西,然後再去看一場七點鍾的電影,之後,還可以再趕一場九點鍾的,三場電影下來,應該是夜深了吧!韋家的人會說什麼?管他們呢!

我買了一張票,跟著人群走進了電影院,迷迷糊糊的看完了一場電影,是部諜戰片,清一色的小鮮肉擔綱主演,除了顏值外,看不到絲毫的演技。而且我恍恍惚惚的,也完全沒弄清楚那些間諜關係,隻是被銀幕上那些打鬥打得昏昏沉沉。

出了電影院,我開始感到頭痛了,這是老毛病,醫生叫它“神經痛”,反正查不出病源的病都可叫神經痛,或者叫“精神病”!我已慣於忍耐這種痛苦了。我用手揉揉額角,站在街口猶豫了幾分鍾,街上的人似乎更多了。華燈初上,夜幕初張,到處都是行人、汽車和閃亮的霓虹廣告,何等繁榮的城市!

穿過了街,到了人民南路,想找一家合適的餐館,雖然並不餓,但吃飯總是人生必需的事情吧……我轉了一個彎,看到對麵一個意大利餐廳裏高朋滿座,對於我這樣一個女人,似乎不是什麼很適合的地方,而小一點的館子吧,川菜館?不,更熱鬧了。前麵有家沙縣小吃,去吃一碗餛飩麵也罷。我再揉揉額角,從人群裏穿了出去……

正走著,“嘎”然一聲,一輛汽車突然停在我的身邊,一張男人的臉從車窗裏伸了出來。

居然是韋連恒!

他不是忙於工作的嗎,不是讓我一個人回家嗎?怎麼在我渾渾噩噩的轉悠了一圈後,以這麼突然的方式出現在我眼前?

“還沒逛夠?”他笑問。

看到他這張臉,我一下午的陰霾都消散了……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愁緒,都是來自於他在辦公室時對我的忽略,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侵擾了我好幾個小時。

我坐到了他的副駕駛上。

“你想帶我去哪裏?不回家嗎?”我問。

“不,去海邊,透透氣。”他說。

這正好遂了我的心意,我也好想去海邊走走。奇怪的是,上次在海裏泡了那麼久,差點葬身大海,我對海洋那份情懷卻還是沒有怎麼變。

車子穿過了市區,沿著海邊的公路向前行駛,海風猛烈的卷了過來,掠過車子,發出呼呼的響聲。海岸邊聳立著巨大的礁石,礁石與礁石之間,是柔細的沙灘,海浪撲打著岩石,發出裂帛般的呼嘯,沙子在海浪的前推後擁下被帶來又被帶走……我從包包裏掏出一塊紗巾,把長發係在腦後,深深的迎著海風呼吸,看著海浪在沙灘和岩石間翻滾,卷起成千成萬的白色浪花。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個由岩石組成的、天然的拱門,大概是幾千萬年前,被海浪衝激而成的,由拱門望出去,大海浩浩瀚瀚,明波萬頃。

“這裏是哪兒?”我問。

我還真的從來沒來過這裏的海邊。

“不知道。”他說,“我們下車去走走吧!”

下了車,海風撲麵卷來,強勁而有力,我衣服的下擺被風所鼓滿,飛舞了起來,紗巾在風中飄蕩。正法神的時候,感覺他走了過來,用手攬住了我的腰。

“不冷吧?”他低聲問。

“不。”我輕聲回答。

我們並肩從石門中穿出去,站在遍布岩石的海岸邊緣,沙子被海風卷起來,細細碎碎的打在皮膚上麵,有些疼痛,遠處的海麵上,在視力的盡頭,有一艘船,像一粒細小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