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蛇(1 / 3)

晚上,嘉嘉大廈天台。

“啊!師父,紅腸烤好了,你吃點吧。”金正中站起身來將烤熟的紅腸遞給了坐在一旁喝冰酒的馬小玲。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收你做徒弟啊?”馬小玲皺眉說道。

“不是吧,我都過關了,怎麼還不...”金正中小心說道。

原來經過百鬼夜行這件事後,金正中內心一直都感到不安,想不到自己騙人竟然騙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又見過馬小玲的本事,便一心想拜馬小玲為師,學習捉鬼的本領,決定不再騙人。可馬小玲不願意收徒,最後見他很真誠,便給他出了三個考驗,說隻要有一個沒完成,就不收他。

第一關考驗耐性和忍受力,馬小玲要金正中雙手提著包筆直的站著不動,身上用幾卷紙圍了一圈又一圈,包得嚴嚴實實,如果紙有一點斷了或者不在原地方站著,這關就算失敗了。金正中很努力,在保持金雞獨立一個上午後,這關過了。

第二關主要是考驗膽量,為將來打下基礎,馬小玲將她所有捉鬼的錄像放給金正中看,讓他邊吃泡麵邊看電視,要是他嚇得暈過去了或者手裏的麵沒有吃完那麼這一關就沒過。就這樣金正中一邊看起了恐怖片一邊吃起了泡麵,中間的時候還大呼沒有吃飽又讓馬小玲泡了一碗,結果讓馬小玲心中鬱悶不已,第二關完全沒有疑問的過了。

鑒於一、二關過得不錯,第三關就考實戰,馬小玲讓金正中隨她一起去搞清潔,捉一隻色鬼,如果任務完成了就算通過,成為馬家第四十一代傳人。沒料到金正中居然是天生陰陽眼,平時沒少跟鬼打交道(否則他也不敢冒充玄武童子招搖撞騙),加之那色鬼隻是個普通貨色,不算什麼厲鬼惡靈,金正中直接跟那色鬼聊起了“男人最愛”,彼此大有相見恨晚的知己之感,差點沒把馬小玲氣得活劈了他,不過這關也就算過了。至此,金正中三關全過,就差沒正式拜師。

“小玲啊,來喝汽水。”金姐連忙走過來給馬MM遞上了一杯汽水。

“謝謝!”

“正中這小子,懶是懶了點,又愛頂嘴,又愛吃又愛玩,不過鄰居一場的份上你就收了他吧,別讓他不學無術。”金姐有點尷尬的說道,母子兩個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馬小玲。

“我沒說過不收啊!”馬小玲撅著嘴說道。

“啊!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金正中一聽有戲,連忙雙手抱拳對馬小玲鞠了個躬說道。

“好了,你聽著,第一年每個月八千七。”馬小玲坐到凳子上拿出了包裏的一張紙。

“八千七,那師父,什麼時候再加工資啊?”金正中還以為是給他的呢。

“這不是工資,是你要給我的。包括了百鬼夜行,平媽母子回魂給我帶來的損失。我已經算過了,每個月八千七已經便宜你了。我看你們也要負點責任。”馬小玲把手中的欠單遞給了正中說道。

“啊!那麼多,我賣身都不夠啊。”金正中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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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隨便喝,我拿了很多啤酒。”這時候一美女抱著一箱啤酒上來招呼道。英姿颯爽的短發,一副小巧的眼睛架在她那白皙的臉上,瓜子臉,一雙眼睛說不出的勾人,櫻桃小口上總是帶著一絲甜甜的笑容,一身淺綠色的職業女性套裝,更顯得有一股迷人的氣質,如果是像楊天這樣級別的人,就會發現這丫頭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妖氣,最起碼有千年的修為了。

“哇,那麼多啤酒啊,我來幫忙。”金守正一聽到有啤酒連忙站起來幫助美女拿啤酒。

“小青啊,讓你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嘉嘉對美女說道。小青是做房地產的,嘉嘉找她幫忙出售房屋往後免不了多往這裏跑,跟樓上樓下好些住客也交上了朋友。

“不破費,大家不要客氣,這啤酒不用花錢。”小青把啤酒拿出來說道。

“哇!不要花錢,你爸爸開啤酒廠的啊?”金正中說道。

“不是,是我姐姐開的酒吧。”小青回道,“這是酒吧的地址,在樓下轉彎的地方,大家常去那邊坐啊。”小青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些名片遞給了眾人。

此時,楊天端著一盤子肉走了上來:“美女來啊,還有東西可以吃呢。”小青聽到楊天的聲音,即時認出了楊天,這個八百年前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妖界至尊、魔界之神,不自禁的顫著手接過了楊天遞過來的盤子。其實,小青對楊天是心有芥蒂的,誰叫楊天八百年前看著她們姐妹兩個被法海欺負也不幫手,還一個人站在一邊看熱鬧。隻是楊天身上那種對天下妖魔自然產生的威壓,讓小青不由得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對楊天雖有怨言但也不敢發作。

“哎,房東太太啊,我請你幫我買的那張CD你買了麼?”金守正一邊翻著他的兩根香腸,一邊跟嘉嘉說道。

嘉嘉翻動了一下她的烤肉:“我今天去問了,老板說最近沒有白蛇傳的CD了。”

金正中有些納悶的問他老爹道:“啊,你什麼時候開始聽CD了,還是白蛇傳?”

金守正一副那算啥的表情說道:“你老爸我一想是很喜歡聽音樂呢。”

“不過說起來,白蛇傳那故事不錯啊,還挺浪漫的。”聽金正中說這些話之後,小青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此時當然也隻有楊天一個人留意到了,金正中一家子正忙著他們的話題,山本未來眼中現在除了王珍珍就沒有別人,況天佑正在專心的給阿秀和複生烤肉,嘉嘉一邊和自己的女兒聊天一邊烤肉。

“這些事啊,是以前人吃飽了沒事幹才跑到榕樹頭去亂唱的,隻有你才信。”金姐一邊給金正中烤東西,一邊發表著她的看法,當真是客觀主義者。不過咱正中同誌好像不大同意:“什麼叫亂編啊,連故事背景啊,曆史啊,地址啊都有根有據的。”

聽金正中如此說,小青非常焦急的說道:“你也喜歡白蛇傳啊。”

看她激動的樣子,金正中說道:“我何止喜歡聽還喜歡看呢,我是許仙的影迷呢。”聽他這麼一說,小青有點不大高興的掉下了臉。

此時,金守正說道:“最後那個許仙不是還是死了,有什麼好看的。”金正中聽他這麼一說,便來了精神:“死了才好啊,死了就更能突出經典了,你看人家人鬼戀那多經典啊,真是可歌可泣。哎,問世間情是何物,指教人生死相許。”

“得了吧,‘問世間情是何物,指教人生死相許。’是說人的嗎?隻不過是那詩人看到一隻大雁撞牆自殺有感而發而已,沒事不要裝得很懂一樣。”楊天翻了個白眼說道,眾人沒想到楊天會這麼說,當場就輕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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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小青又弄了些酒回來,順便又推薦了她姐姐的酒吧。楊天很好奇,白蛇的酒是否真的那麼厲害,它能夠讓人在自己的夢中看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楊天倒是想要去看看,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呢。妙善教她調的酒,想來應該不錯吧。懷著期盼的心情,第二天上午,楊天來到了白蛇的酒吧,門口的牆上掛著牌子,WaittingBar。這個酒吧,貫穿了僵屍三部曲,到最後仍然保留著。可想而知它是僵屍劇的一個重要成分,不同的是,第一部的WaittingBar是白蛇開的,到了第三部就變成是馬小玲的了。

走進酒吧之後,裏麵的環境真的跟別的酒吧不一樣:燈光微暗但顯得柔和,客人們都是低聲聊天、喝酒,很安靜。暗淡的燈光照得酒客臉上表情像是一直變幻不定。慢搖地旋律飄蕩在空氣中,使酒吧帶有喧鬧的靜謐。這種感覺很怪,不過楊天第一次來就喜歡上了這種氣氛。也許在這種氣氛中人們更容易讓自己忘記,忘記浮世繁華,忘記一切的不愉快。

最深處是環形吧台,一個身著白衣的漂亮女人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酒杯,大概有一米七幾的修長身形,雖然被衣服掩蓋,但是卻還是能夠看得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的臉龐,有著纖細的眉,殷紅的唇,尖尖的下巴,特別是她臉上那精致的五官讓人看上去有種驚豔的感覺,結有小發咎的烏黑長發披肩而下,感覺和電視上經過加工的廣告片一樣,那麼的柔順,有光澤。看她的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恒古不變,乍看上去是職業性的微笑,可是如果你細細的體會的話,便會覺得她的微笑充滿了對人生的感悟,對自己命運的自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高貴典雅,完全感覺不到蛇妖的陰冷淫邪,令人感覺安靜。她自己是安靜的,連同她身邊的一切都是安靜的。有些喧囂的酒吧環境跟吧台中好像隔了層無形的牆壁。那些喧囂的吵鬧的聲音是傳遞不到這裏的。這不是什麼法術,這是酒吧調酒師特有的安靜氣息影響下的人的心境。

這是一個幾乎說得上完美的女人,怪不得許仙那愣頭青被她迷的忽忽悠悠的。哪怕是現在的這些男子,遇見了這樣禍國殃民的級別也會被迷的暈暈乎乎的吧。

也許是感受到楊天的神威,白素素(白蛇的化名)抬頭一看,見楊天走了過來,眼孔瞬間放大,楊天在人世雖名聲不顯,但在妖魔二界可是赫赫有名,人的名樹的影,堂堂魔神站在麵前,白素素不自禁的雙唇乃至全身打顫,看著楊天說道:“沒想到是大人光臨小店,素素真是與有榮焉。隨便坐吧,要喝點什麼?”

“聽說這裏有種心酒挺不錯,我想試試!”楊天興致似乎很好。

“沒想到大人也知道心酒,不過心酒對大人未必有用。”說著,白素素從旁邊的幾瓶酒中各倒出一些,最終在一個小酒杯中彙聚成乳白色並冒著氣泡的酒液,一杯心酒就這樣調好了。

楊天端起這杯心酒,這是觀音的分身,妙善上師所傳授的,想來應該很爽吧。將酒杯捧到鼻尖,輕嗅一下,沒有聞到酒特有的辛辣或者清香的味道。

楊天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閉上眼睛,慢慢品嚐酒的味道,這酒開始喝下去涼涼的,使人感覺很舒服。但是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昏昏欲睡,楊天知道這是心酒的催眠作用,可惜,以楊天的靈魂力來說,任何催眠術都對他無效,楊天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半點睡意也看不出。

楊天睜開了眼,盯著白素素看了一會兒,說道:“你這杯酒真的不錯,喝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令我感到家的感覺,很溫暖,很舒適。非常感謝你能讓我喝道如此好的酒,可惜這杯酒的妙處對我沒用。”語氣中微帶失望。

“這種心酒是一個叫妙善的人教調的,可以讓人去麵對自己內心。但以大人的修為,任何外力都無法窺探大人的內心,心酒又豈會有效?”

“這裏好像是叫WaittingBar吧?在等待什麼呢?”

“等待,等待一個曾經傷害過我,一個很任性的人。”

“是啊!等待本身就是希望。等到了希望成功,等不到希望破滅。”

“也許吧!”

“我或許能幫到你!”

楊天本不想太過介入這件事,因為他知道白素素天人五衰,與許仙隻能見最後一麵,可是看著白素素微泛憔悴的麵龐,鬼使神差地就承諾要幫助。楊天一揮手,桌麵上憑空出現一瓶藥水,說道:“這瓶藥水應該能壓製住天人五衰,不過能不能根除,我不知道。”

“這真的能壓製天人五衰?”白素素激動的說道,如果能壓製住天人五衰,意味著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等待許仙。

楊天拍了拍手叫道:“好了,現在說說剛才的酒錢吧!本來,如果是一般時候喝酒,我直接給酒錢就是,但剛才你那心酒卻給我家的感覺,讓我很溫暖、很舒適;所以我不打算給酒錢了,我把許仙帶來換你那酒錢。”

白素素渾身一震,差點站不住腳,扶著桌子,聲音顫抖的問道:“真的是許仙嗎?”

“白小姐,我會帶那個隻知任性、不懂珍惜的小子過來,是不是許仙,你自己看看,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謝謝你的酒,很好喝。”說完楊天對白素素揮了揮手走出WaittingBar。

“姐姐,那位大人真的能找到許仙嗎?”楊天走後,小青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他都不行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找到許仙了。”白素素還在看著楊天走出去的門口,好像在期盼從那個門口走進來另一個身影。

“那就太好了。”小青也替姐姐高興,等了這麼多年終究是有了結果。

“小青,你看著櫃台吧!我進去休息了。”白素素囑咐小青一句,也不等她答應,徑自轉入了一個房間。她現在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楊天真的能把許仙帶過來,到時候該怎麼辦?相認?可是,前世今生已是物是人非。想到這裏,白素素的心變得更加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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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楊天帶著金正中一起來到了酒吧。

WaittingBar今天的客人好像是比往常多了些,許多酒客都醉倒在旁邊的沙發上。他們大多迷醉在自己的夢中。現實總是太過殘酷,也許夢中一切比較真實吧!

在吧台,白素素在調酒,小青在旁邊拿著托盤等待。看見楊天推門進來,白素素衝楊天點點頭,然後,看向楊天身旁的金正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激動,有開心,有欣慰,又有一絲淡淡的哀愁和遺憾。

金正中感覺到有人看他,順著目光看向白素素,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從心底不由地升起。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正因為這樣,金正中愣在了原地。小青看著頓在原地的金正中,又看滿臉微笑的白素素,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楊天說道:“素素,又打擾你了,這位是我的朋友,叫……”

楊天還沒有來得及介紹金正中,這小子便跳出來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金正中,朋友都叫我正中,很高興認識你。”白素素嫵媚的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叫白素素,你可以叫我素素,是這裏的老板娘。真的很高興認識這麼不一般的朋友,有空了可以來我這裏多坐坐。”

很簡單的一段對話,可是,白素素為此付出了多少?當初水漫金山隻為見愛人一麵,今日等候千年也隻為再見一麵,千年等一回,值不值得呢?愛情是盲目的,值與不值也隻有白素素自己知道。

金正中定定地看著白素素:“白小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白素素眼裏一絲苦澀轉瞬即逝,臉上卻輕輕一笑:“金先生,你這種哄女孩子的橋段已經過時了。”自己苦等八百年,然而自己最愛的人,轉世後卻忘了自己。

此時看金正中的樣子差不多已經被白素素迷的有點暈了,白素素優雅的笑了笑說道:“兩位都想喝點什麼?我請客!”白素素拿起了吧台上的搖酒壺。

“不行,當然是我請了,楊天,你喝什麼?”金正中趕忙表示。

“難的有兩位這麼特別的客人來WaittingBar,我怎麼能不請客呢!”

“我也不是很特別啊,還不是普通人一個!叫我正中就行啦!”金正中心中有些得意。

楊天很是鄙視的開口諷刺道:“剛才都介紹過了。”

“是嗎?”金正中有些驚訝,鄂然地問小青。

“是!”小青毫不客氣的回答。

“我的名字不好記嘛!”金正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如讓我調杯酒給兩位喝。”白素素從吧台拿過幾瓶酒從中各倒出一些,開始輕輕晃動搖酒壺。

“這兩杯酒是我姐姐親自調的,外邊喝不到的。”小青在旁邊也推銷姐姐的手藝。

“是麼?那我可要試試。”金正中變得躍躍欲試。

不一會兒,兩杯心酒放在楊天和金正中麵前,金正中好奇的端起一杯抿一口。“沒有任何味道啊!”將酒喝下,很快就倒在吧台睡著了。

“大人幹嘛不喝?”白素素看楊天沒有動前麵的心酒。

“有些東西嚐一次就好,若是天天有,或許就不懂得去珍惜了。”其實楊天已經知道心酒的配方,憑著超人的感官記憶力和分析理解力,任何美酒佳肴,楊天隻需嚐一次,就可以清楚知道其配方和製法,這丫的根本不是來喝酒,而是來偷師的。心酒以後想喝隨時都可以喝,楊天現在更想試試白素素的其他好酒。

“大人真是有心人,能否拜托你一件事?”白素素拿出個小瓶,示意小青把楊天前的酒裝進去。

“你是想讓我隱瞞你的身份?”楊天大約也猜到了白素素的心思。

“是的,有些事情還是自然些的好。”白素素將一杯帶有深黃色的酒遞給楊天,“這是杏仁甜酒和苦味酒調製的,味道澀中帶甜,很有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