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向馬小玲解釋著兩件神兵的威力:“誅仙劍,劍中藏有劍靈,與持劍者心意相通,令持劍者能以念力隔空禦劍,也可以禦劍飛行;可以放出九九八十一道劍氣,斬妖除魔;也可以一分為九,分為九把寶劍組成九劍捉鬼大陣。打神鞭可長可短,上麵還附有天雷攻擊。你想,如果把這兩件神兵融合為一,會怎樣?”
“融合?”馬小玲撇撇可愛的小嘴,“不就是把兩件兵器的功能疊加起來嗎?那又怎麼樣?”
“哦,真是這樣嗎?”楊天怪異的一笑,雙手各持有一件神兵,運起神力,雙手之上耀眼的金色光芒驟起,兩件神兵霎時間通體七彩流轉,最後各化為一個光團。楊天把兩個光團緩緩融合,待雙手完全合在一起時,掌心處猛然發出強光,光團在光暈閃爍中變長變形,慢慢變成一把劍,十五公分長的劍柄上雕刻著神秘的花紋,劍萼鐺護處鑲嵌著一顆六角形的紫水晶,閃著紫光,如夢似幻!像是用透明水晶鑄造的三尺劍刃上,紋刻著由些許淡紅色細線勾畫出來的古怪符文。
楊天把寶劍遞過去,馬小玲接過寶劍,輕輕的挽個劍花,說道:“感覺不怎麼樣?”
“這把劍,要滴血認主才能發揮出威力。劍的名字,你自己決定吧!”
“就叫它‘殺神劍’!”馬小玲說著咬破指頭,滴血於寶劍上,一陣強光閃過,認主儀式完成了,寶劍化為一個紫色劍形紋章印在馬小玲的右手背上,隨傳隨到。
“殺神?呃,還真是好名字!”楊天記得羅睺就有一把匕首,就叫做“殺神”,不知道羅睺葬月時,殺神劍與殺神匕首對決,孰強孰弱呢?
“喂!臭僵屍,你不會隻送我一把破劍就完了吧?還有沒有其他寶物,一次性拿出來!”看著馬小玲那發亮的雙眼,楊天一陣無語,幾個小時前還對我拔刀相向,現在就好像跟我很熟似的。
“的確還有一件寶衣,不過你未必會喜歡。”
“什麼寶衣?拿出來看看,隻要是寶物,我都喜歡。”馬小玲焦急的催到。
楊天右手在虛空中一揮,馬小玲眼前圓盤大小的空間開始扭曲,像是水波一般變的波光粼粼。轉瞬間停止,空間恢複,空氣中憑空掉下一件衣服,衣服疊得很整齊,有著紅白相間的布料,連縫製的針痕都清清楚楚。
“不是吧!這...這......”,當迫不及待的打開衣服時馬小玲徹底的傻眼了。眼前馬小玲給予了很大希望的衣服,徹底的把她的審美觀打亂了。衣服打開後是個很大的大褂,或者說是僧袍還貼切些。這個時候馬小玲才明白,剛才自己匆匆一瞥的紅白兩色隻是冰山一角。整個衣服上都鑲嵌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布片,紅的、藍的、黃的,種種顏色,晃得馬小玲眼花繚亂。而且每個布片的顏色絕不相同,馬小玲也是頭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這許多顏色。
看著張大嘴巴吃驚的馬小玲,楊天心中也不禁一樂,說道,“這衣服的原名叫百衲衣,是杭州靈隱寺高僧道濟所穿,他一生戲佞、懲惡、扶困濟貧。你也別小看這件縫滿各種顏色補丁的衣服。這些補丁每一個都是做完善事後,在苦主那裏化緣得來的,裏邊含著苦主對幫助他度過危難的人的祝福。千百事千百年積累下來,這件衣服,補丁又加補丁,已經數不清有多少補丁了。別人殷切的希望和祝福已化為大願力,穿著它的人將萬邪不侵,更有護體的功效。”
這衣服的確厲害,可以避鬼怪,可以護體;可是這衣服實在太難看了,要我馬小玲穿著它去打鬼怪,隻怕我才是鬼怪。天生愛美的馬小玲對這件百納衣實在興趣欠奉,哪怕這件衣服確實不凡。
楊天早就想到會出現這種問題,伸手往百衲衣一指,一道金光映射到僧袍上。僧袍長長的下擺漸漸的向上縮短,寬大的袖子也慢慢的變窄,整個袍子上五顏六色的補丁就像是本來漂浮在水上的紙張慢慢的滲進水中一般,一點一點,最後完全的融入袍子中,最後袍子的整體顏色也逐漸的變深,從土黃色變成了灰黑色。整個袍子一點也沒有僧袍的樣子了,裁剪得體的袖子,帶角的大翻領子、雙排扣、接近膝蓋的下擺。整件僧袍變成了一件黑色風衣。
馬小玲這才滿意的穿上身來,左看右看,又說:“我馬家女人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龍戰衣,我決定了,這件衣服就是我的戰衣。麻煩你再往風衣的袖口和下擺繡上金色龍紋,行嗎?”
楊天隻好又一道神念打出,風衣雙袖口和下擺處就多了幾條金龍圖案。
馬小玲穿了一會,就脫下來,如法炮製來個滴血認主,百衲衣就化為黑色風衣圖案印在她的左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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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楊天傳功授藝、施法解除家族詛咒之後,馬小玲對楊天友善了許多。尤其是當她知道,楊天從來沒有吸人血之後。事實上,她發現,楊天不止是不以血為食,他簡直對食物挑剔到極點,他一天三頓飯,不是在一些有特色美食的餐館裏解決,就是在宿舍裏自己動手下廚。好吃的楊天作為活了億萬年的老人精,自然也繼承了人類幾千年的美食文化和烹飪水平。有一次馬小玲嚐過他做的菜之後,對他的廚藝讚不絕口,說以後他要是找不到工作,還可以去當廚師。那天之後,馬小玲三天兩頭就來蹭飯,為啥?小妮子的胃被某人征服了嘛!
自此,楊天成為馬小玲在這裏唯一的異性朋友。
很快一年過去了。因為學院規定第二年開始要搬出去住,所以馬小玲也離開了宿舍。恰好與楊天合租的同學已經畢業,而楊天則是最後一年了,於是就邀請了馬小玲來與他合租,大家分攤租金。合租的這一年,帶給楊天許多意外的歡樂。雖然馬小玲看起來很酷,但經常鬧些很小的笑話,而且她不會做飯、害怕蟑螂,經常被楊天取笑。
在合租期間,馬小玲除了勤練秘法、多行善事(也是為了修煉)外,也經常接受楊天的指導。雖然她永遠無法再修習使用其他法術,但可以在外物上、知識上增強能力。
馬家傳人在法術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但在製器製符上就差到極點,遠遠無法與毛家相比。原著裏馬小玲除了法術能力強悍外,日常驅魔用具全由求叔提供,遇到棘手案件也是找求叔當顧問;以致在後期求叔死後,馬小玲的捉鬼道具很不齊備,還要警方幫忙尋找神出鬼沒的何有求為她製作符咒法器。對這一點,楊天嗤之以鼻,這簡直不能算是一個優秀的驅魔天師所為。
所以,楊天就重點指導她的符咒法器製作。
事實證明,楊天除了是一個超級廚師外,他還是一個超級教師。
對於製器製符並無天賦的馬小玲,楊天表現出極大的耐性。從最簡單的符紙製作到畫符,從法器零部件的修理到組裝,從簡單到複雜,都深入淺出的將原理方法解釋得非常透徹、詳細,而且往往是從馬小玲所理解熟知的常識入手,慢慢滲透、推導;講述過程中又注意啟發馬小玲的思維,培養馬小玲自己的能力。這已經不隻是知識的傳授,而且是智慧的交流。馬小玲從沒想過,原本覺得枯燥乏味的製器製符學她會居然學得如此的投入,如此的進境千裏。
對於馬小玲的修煉,楊天也常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議。畢竟力量運用之道,往往是一理明百理通。楊天對於自身神力運用有著億萬年的研究,指點馬小玲如何運用靈力法力,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此外,閑暇時楊天總會將一些過去千萬年間自己看過聽過的靈異事件和驅魔界史事軼事,當作趣味性的小故事講述給她聽,以增長她的見聞。
馬小玲對楊天的課程越來越著迷,甚至超越了對學院課程的熱情。越是投入學習,她就對楊天所表現出來的淵博學識越是感到震撼。
每個少女,都曾有一個關於白馬王子的綺夢;每個少女,都曾有一個關於完美情人的幻想。馬小玲也不例外,曾幾何時祖規讓她知道自己一生恐怕也隻能當個老處女,但她到底隻是個情竇未開的女孩,麵對優秀的異性,仍禁不住內心騷動。而如今,她再不用為祖規守身一輩子了,她可以自由享受愛情與婚姻了,這時在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處處表現完美的異性,那顆從未為男人動過的心,慢慢的,就徹底淪陷了!
以至於,她學會了吃醋。
楊天的絕頂才華,和他那俊美如精靈的相貌氣質,加上那可令女孩子瞬間觸電、魂牽夢繞而難以忘懷的靈動眼神,讓他成為學校裏每個女生的夢中情郎。每當馬小玲見到楊天收到情書時,心裏老是湧出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記憶深處。每當看到一大堆熱情的女生圍著楊天打轉,馬小玲總會撇撇她的小嘴,酸溜溜的對著楊天冷嘲熱諷。每一次楊天都會回一句“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每一次馬小玲都會又羞又惱,氣得跳起來。
其實楊天也想過,他們這樣算不算是男女朋友呢?不過,這種想法,每次在腦海裏一冒頭就被楊天掐住了。
盡管他知道,馬小玲就是馬靈兒。
但他總覺得,馬靈兒是馬靈兒,馬小玲是馬小玲,除了樣貌,無論個性還是觀感,他就是無法把這兩個人聯係起來。
一切順其自然吧!楊天如此想著。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馬小玲的第二年結束後,就決定回去香港了,於是楊天送她到機場。
1997年7月,倫敦,希思羅機場。
安檢口外,站著一對東方人麵孔的男女,操著旁邊遊客聽不懂的話語。女子麵容姣好,身材高挑,穿著合體的白色短裙與白色風衣。男子一身黑色皮質風衣,五官精致白淨,一頭蓬鬆亂發,眼神靈動引人,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這個男子正是楊天,而女子自然是馬小玲。
“小玲,一路順風,回國後記得給我發郵件。”楊天笑著說。
“放心啦,來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楊天,什麼時候來香港,記得找我哦!要經常出來走走,不要整天圍著一群女人,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啊。”馬小玲微帶酸味的打趣道。
楊天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好了,你的航班準備登機了,快去吧。”
“誰吃醋啦!”馬小玲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大喊道,轉身往安檢口走去,“好啦,我走啦,拜拜!”
目送馬小玲通過安檢口,楊天走出機場,開著車回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