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嬋出去給戚子塵換來的這些血,是要消耗他的精血的,畢竟血嬋是蠱,施蠱人總要損耗,就催蠱尋血而言,他要控製血嬋偷血的刻度,就像是用自己精血來下達指令一般,每催一次耗一點。也不是胡亂的偷血來換,血嬋能辨認血液,其精確度極高,但凡這一帶附近與戚子塵同血型的人血都被血嬋光顧過了,因為師父不願意血嬋取單人的血過多,所以催蠱時隻一人取一點,畢竟古代的平民百姓所謂的衣食無憂大多數是建立在營養不良上的。
戚子塵身體裏有了新的血液融入,這才算是徹底從鬼門關裏走回來了,因先前的昏迷陷入了深度夢境中,此刻僅是從沉睡轉為了熟睡,那新替補的血液恰夠脫離險境,當然,日後還需好生調養。
師父將血嬋收進了一個小竹筒裏,輕輕再拍了拍紫婼的額頭,語重心長“一路上要謹慎些,等為師那邊的事忙完了,就去劉府看你。還有,啐過毒的銀針收放要小心,解藥要隨身帶著,是怕你太粗心,藥性不會弄混了吧?”
紫婼乖巧的點點頭,此時竟生出想再在少年懷中撒嬌的念頭,不覺覺得有些羞愧,又不是小孩子,她甜甜一笑“師父放心,徒兒可是師父的得意門徒,要是誰敢欺負我,我就把他給紮成刺蝟。”眨眨眼睛,調皮接道:“往死裏整。”
少年笑了“你呀…”
到分別時,她才發覺自己有多麼不舍,又想到師父答應她會來看她,也才沒做女兒姿態,又多看了一眼車夫,才上了馬車。畢竟車夫是戚子塵安排的,她總覺得這車夫不是簡單人物,好似沒笑神經,板著張古寒的臉,目睜不怒而威,身材魁梧體形矯健,倒不像是趕馬的,也不像砍柴的,還別說真讓紫婼有種錯覺,這車夫是守門的,門神嘛。
馬車緩緩起步,她從車廂裏探出身子,朝著少年使勁搖手“師父,我不在的時候別太想我啊。”
少年含笑不語。
“師父啊,你要記得來找我啊。”
少年點點頭。
馬車漸漸走遠,那清脆的聲音好似銀鈴隨風“師父,一定要來找我,一定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