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不是同路人,生死何故連一線?(1 / 2)

此間氣氛實在詭異,沒人說話,直到天色變幻,掌著燈,聲音才打破了死寂。

灼眼的紅裳,在燈火下顯得妖魅,他首先開口“四年前的今日,十一月初八,在南疆,你可還記得?”

師父坐在自己身邊,她不好得發作,隻強壓著情緒,回得不冷不熱“你是想提醒我,那天你救了我一條小命。”

唇間輕輕一揚,燈火在他眸中跳動“不。那天是你我第一次相遇。”

寒風凜凜,紫婼卻覺得心更冷,隻化為淡嘲“你戚公子是何許人物,倒不必將我這塵埃放在眼裏。”她了解的戚子塵是不可能明白‘情意’兩字的,那如毒蛇般的脾性,縱使他人僅做了敲打姿勢,他也會毫不猶豫或是讓對方完全意識不到,狠狠咬上一口。她對戚子塵的信任早隨著那掐在喉間的窒息灰飛煙滅,那琢磨不透的眸子她根本沒興趣讀懂“當年欠下你的,早晚有一天遵守承諾去完成,在梵石的那一幕,剛才的銀針算是還你的,你我兩不相欠,最好永無交集。”

她閉上眼睛,試圖將唯有戚子塵能帶給她的混亂抹去,這如地動山搖的衝擊在她還未準備好就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少年看到這樣的自己,她心上那本該溫暖的一塊地迎來了極寒,她不敢想先前自己的眼神是如何的冰冷,她不敢想落進師父眸中會是如何扭曲,她就像被推上了懸崖,無法再走一步“師父,徒兒先行告辭。”她就像落街的老鼠,恨不得逃竄到沒有人能找到的角落裏,剛起身走了幾步,耳際卻聽到戚子塵那如同魔咒的聲音“我此行是來接你的,沒聽清楚嗎?”

腳步的猶豫是她在努力抑製住不該出現在少年眼前的黑暗,她未回頭,淡淡說著“費心了…”話未說完葬在了戚子塵的固執裏,他竟然追了上來,一把拽過她的手,多麼不恰的距離,又將那冰寒的殺意激起,公子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化為咆哮:“我已和你師父解除八年之約,你自由了,自由了。”

這也是劉紫婼第一次看到公子對人這樣的咆哮,這樣的公子,在她受著刺激如亂碼躥出的各種記憶裏是找不到任何一幕相溫和的。從來,他這樣的咆哮都是化為攻擊,不留餘地的,就好似是本能的反射,從來都是。可是,手腕處被戚子塵抓緊的地方卻沒有感受到碎骨的力氣,剛剛恰好的緊,剛剛恰好的難以掙脫。

唯有戚子塵,能讓劉紫婼的理智如脫韁的野馬,她眸子無法控製的緊鎖著戚子塵白皙的喉結處,就像是有惡魔的催促,慫恿她的指尖攀上,當指尖攀上他的喉結處,師父的聲音又拉回了她一絲理智“戚公子,我看你還是……”

那磁力如魔語的低咒打斷了白衣的聲音“之前不是說好了,你會讓我把話說完?”朦朧的月光輕撫俊美麵龐,披上一層妖魅的麵紗,麵紗下的漸漸揚起的淺笑猶如罌粟,盡為喉間紫婼一顫的手指綻放。

劉紫婼不用猜都能曉得,戚子塵一定對師父說了不少,才能說服師父帶他入陣,至於說了些什麼,她已經混亂到沒心力去敲擊,她更加恐懼此時的自己,不能自拔得彌漫著恨意的自己,即使不斷提醒著,不該在這樣的場合…卻一次次跳進窒息的魔咒中。

什麼你我兩不相欠,那話根本說服不了她自己。戚子塵每吐一個字一個音,都能激起她喉嚨間的窒息,直至呼吸驟停,心跳停止,她最後的記憶裏,戚子塵的那雙眸子是那麼的冰冷,哪怕一絲猶豫她都找不到。何況這襲紅裳還步步逼近。

像是努力隱忍的憤怒化為鼻息的急促,她的聲音也沉沉“我不管你跟師父說了些什麼,放手,不要再追上來。”

“好,我無論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是嗎?那就用你欠我的那條命來還。”此言一出,白衣一震,又聞後麵的話語“讓我親自送你回家,自後,從此兩清。”他鬆開抓緊紫婼的手,戲謔的眸子看向空中月兒“什麼總有一朝替我報仇作為報答,嗬嗬,我不稀罕。你隻管回到你的世界去,就當你我從未相識。”是他特有的孤傲。

“你圖個什麼?”

公子那桀驁的神態,戲謔的眸子反問“你我之間還有何話可說?”轉向少年的時候神態又是另一番,這般變化也隻有得離他最近的劉紫婼能盡收眼底了,說道:“隻怕夜長夢多,這就連夜帶著劉紫婼離開。”